出了雁門關,就到了文人筆下的塞外,或者叫朔北。
曾經,大虞在塞外擁有九個郡縣,被稱為朔北九郡。
五年前,建德帝禦駕親征北狄,失敗後被迫割讓了五個富饒的郡縣。
因此,大虞在朔北就隻剩下了四個州郡,分彆是定遠郡、朔州、大同郡和宣府郡等。
其中,定遠郡位於雁門的西北,西與黃河相鄰,朔州位於雁門正北方,大同和宣府則位於雁門的東北方向。
這四個州郡的北邊就是外長城,位於北狄和大虞的交界處,目前是雙方大軍爭奪得最激烈的地方。
四郡下轄的十五個城池,和內長城上的雁門、寧武、紫荊等關隘,互為犄角拱衛著大虞的山西和河北兩地。
大虞北府軍總部,就位於大虞北疆重鎮大同府,北府軍大統領孟世宸常年坐鎮大同,統領著北府軍三十萬將士。
五年前的那一戰,大虞把外長城以北的五個州郡,也就是朔北五郡,被迫割讓給了北狄。
這五個郡縣麵積廣大,土地富饒,為北狄提供了大片水草豐美的天然牧場。
可惜啊!
若是朔北五郡沒有落入北狄手中,那麼大虞軍隊想要突襲北狄戰略要地,甚至是北狄王庭,那就簡單了很多。
至少也不至像現在一樣於,一味地被動挨打了。
李昊環顧著四周大好河山,暗暗歎息了一聲。
“殿下,我總覺得孟世勳他們有些不對勁,好像故意在為難咱們一樣。”
李昊正歎息著,顧念縱馬過來皺眉說道。
“大嫂,孟世勳就是故意在找麻煩,隻不過被我震懾住了,沒敢強硬地動手而已!”
李昊冷哼一聲,微微一笑,“孟世勳的職責主要是鎮守雁門關,防止北狄奪取關隘進犯大虞腹地,卻非要盤查咱們出關的輜重,一看就不對勁!”
顧念沒想到,李昊早就察覺了,一臉疑惑地說道:“可是,孟世勳不過一個正三品的武將,他哪來的膽子敢找殿下的麻煩呢?”
“孟世勳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是他的哥哥孟世宸,卻是正一品的鎮國大將軍,權勢滔天,孟世勳當然有囂張的資本。”
“我估計,孟世勳在朝中還有更厲害的靠山,這次應該是受到了背後勢力的慫恿,才一見麵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
“不過,無論孟世勳什麼態度我都無所謂,反正這家夥也不可能聽命於我,早晚有一天我和他會翻臉,今天翻臉了也挺好…”
看到李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顧念不住頷首。
寵辱不驚,心思縝密。
李昊確實是個做大事之人啊!
不過,顧念又擔心不已,畢竟整個北府軍都在孟世宸兄弟兩人的掌控之下。
即便李昊和金木蘭到北府軍總部報到後,孟世宸遵照聖旨劃撥兩萬將士給兩人統領,兩人徹底掌控了這支部隊,那也和他們兄弟的實力相差懸殊。
一行人向北行進了大概二十裡,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李昊便下令就地紮營休息。
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李昊把金木蘭、顧念和袁青山等人叫進了自己的營帳。
他拿出一張簡易的地圖鋪到桌子上,研究了一會後問道:“袁統領,咱們的軍隊除了外長城幾處關隘,還可以從哪裡快速進入北狄領地?”
袁青山微微一愣,緊張地脫口問道:“殿下,你不會是想偷襲北狄大軍吧?”
“你彆那麼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了解一下北疆的形勢,為將來的大戰做準備而已。”
李昊笑著擺了擺手。
“原來如此!”
袁青山稍微鬆了口氣,指著地圖說道:“除了越過外長城的關隘,有兩個地方可以秘密進入北狄境內。”
“一個是從最西邊的定遠郡,向西渡過黃河進入北狄的河套地區。”
“不過,這裡的黃河水流湍急,每年隻有最寒冷的三九時節,河麵完全結冰後人才能渡河,車馬根本不可能翻越兩岸的懸崖峭壁。”
“另外,就是朔州和定遠郡交界處的北固山,有一處非常隱蔽和詭異的山穀,被稱為死亡穀…”
袁青山曾經是鐵甲軍大統領,在朔北一帶和北狄鏖戰三三載,對這裡的地形非常了解。
黃河?死亡穀?
李昊微微皺眉,默默思索起來。
定遠郡的黃河從北向南川流在晉陝大峽穀之中,兩邊都是三四百米的懸崖峭壁,山丘層層疊疊漫無邊際。
想要從定遠郡進入北狄領地,橫渡黃河已是困難重重,更何況還要翻越數不清的峽穀,如果河麵沒有結冰,就連人都很難平安渡河,此路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