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南大營的夥食情況後,西大營和城防軍的士卒,天天都有很多人找借口請假往南大營跑。
有的是來看望自己的老鄉,有的是找朋友借銀兩,還有的過來送東西,或者探望生病的兄弟。
反正,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都有,就是為了看一下傳聞是否屬實,或者厚著臉皮蹭一頓飯。
李昊非常大方,早就給南大營的全體士卒交代了下去,凡是有老鄉或者朋友來訪,都要把他們留下來吃飯,幾頓都可以。
哪怕其他軍營的士卒,不是專門來南大營的,隻要從旁邊路過,都必須邀請進來吃點東西再走。
那些士卒到了食堂,見到豬肉、羊肉或者雞鴨,一大盆一大盆地往桌子上端,大米飯和白饅頭隨便吃,都不由得驚呆了。
至此,他們內心的懷疑才徹底煙消雲散。
每天都有大魚大肉,還有白麵饅頭,這他娘的可是他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啊!
心裡不由羨慕南大營的將士命太好了,恨不得自己的軍營也交給秦王領導。
同樣是當兵,彆人天天吃肉,他們就是清水煮菜,連一點油腥都看不見,摳摳搜搜的!
這差彆,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回去後,他們就更加添油加醋地,給自己的夥伴講南大營的夥食待遇。
看到南大營竟然如此熱情大方,其他兩個軍營的士卒,更是成天絞儘腦汁地往這邊跑,也沒心思操練了!
開春後,和北狄的大戰不可避免,到時候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誰不想臨死前儘量吃點好的啊?
要不是怕被當做逃兵治罪,好些人都想住在南大營不回去了。
對於自己營中的情況,城防軍統領虞浩然,和西大營都尉劉永剛自然都很清楚。
看到每天都有幾百士卒,找各種理由請假去南大營蹭飯,連操練的心思都沒有了,虞浩然和劉永剛都快急瘋了。
他們擔心再這麼下去,自己軍營的這些士卒,就會全都跑去南大營了!
可是,他們對於這種情況又無可奈何。
“沈副將,你趕緊想想辦法,一定要把這股歪風邪氣止住!
虞浩然急得在營房中來回踱步,衝著沈衝說道。
“虞將軍,卑職也沒什麼好辦法啊!”
沈衝苦笑道:“不瞞將軍,卑職昨日休假受邀去了南大營,那滿桌子的豬肉、羊肉和雞湯,都把卑職吃撐了,搞得卑職現在都不想進咱們的食堂了!”
大米飯!
白麵饅頭!
還有漂著一層黃油的雞湯!
誰他娘的不想每天都吃啊?
塞北大戰在即,誰都不知道這一戰之後,自己還能不能活著?
誰不想在活著的時候,大魚大肉吃個夠啊?
“你…”
虞浩然一臉黑線,氣得差點吐血,“你好歹也是個將軍,怎麼也跑過去蹭飯吃了?”
“難道你不知道,長此以往,城防軍的軍心都會倒向九皇子那邊麼?”
“卑職…知道。”
沈衝低著頭說道,“卑職從南大營回來後,就一直在想解決的辦法。”
“可是,這是秦王和王妃自己掏銀子給手下士卒改善夥食,咱們沒有權力乾涉啊?就算強行乾涉,秦王也不會聽咱們的!”
“那…那本將軍就下令,嚴禁城防軍士卒往南大營跑!”
虞浩然黑著臉說道。
“將軍,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啊!”
沈衝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若是下了禁令,營中將士不但會恨死咱們,而且更加軍心不穩。”
“何況,他們休假的時候依舊會去南大營,回來更對咱們不滿了,隻怕會適得其反啊!”
有道是,斷人食路,猶如殺人父母!
不讓這些士卒去南大營蹭吃蹭喝,怨氣將會越積越多,搞不好最後會激起兵變!
“我…”
虞浩然臉色一窒,頓時暴跳如雷,“難道,咱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李昊蠶食咱們的軍心?”
沈衝長長的歎息一聲,苦笑道,“辦法倒是有,隻要咱們也像秦王那樣,自掏銀子給將士們改善夥食…”
“我一年的俸祿就那點銀子,一家老小也不敢每天大魚大肉的吃。就算全都拿出來,也不夠八千城防軍塞牙縫的!”
虞浩然沒好氣瞪著沈衝,“你可知道,大虞親王每年的俸祿都有上萬兩銀子,而且還有很多灰色收入,拔一根汗毛都比我的大腿粗,你怎麼比?”
“那就隻能向孟大統領告狀了,求他出麵解決一下。”
沈衝無奈地說道。
虞浩然眉頭緊皺,仔細思考著沈衝的話,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李昊來到定遠城十天都不到,就不但搞走了城防軍三千套盔甲,還拉攏走了自己手下士卒的軍心,把自己這個地頭蛇給死死地按在地上摩擦。
如果,自己就連這點小麻煩都解決不了,還要求助於孟世宸,那自己的能力將會受到嚴重質疑,前途估計也完了!
……
隨後的七八天,城防軍和西大營的士卒,依舊是變著花樣來南大營蹭飯,而且人數還越來越多。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蹭吃蹭喝多了,搞得那些士卒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於是,他們就在南大營裡,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來表達謝意。
看到南大營在山穀深處,建設新軍營和各種作坊等設施,他們紛紛跑去幫著乾了起來,一個個都無比的熱情,連自己的軍營都不想回去了。
“殿下,你這一招真是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