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一臉疲憊神色的濟德道長略感無奈,此番那廝由人入魔,由由妖魔化做厲鬼,隻為尋這薛少爺的命。
薛宋斌腦子一懵,身體僵硬猶是不敢置信。
回天乏力!
靈波輕閉上眼睛,他無奈的看著這一幕,周圍人群也大多感覺到匪夷所思。
…
馬車匆匆駛過,車廂內,一身紅裝的懷明玉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今日本該是她的大喜之日,可也就在剛剛,一位管事突然通知她要去城南,但一路上,馬車行駛飛快,車夫和那位管事都顯得心神不寧。
隻不過,再怎麼問,管事也都支支吾吾什麼也不說,就在將近府邸。突然天空中有一陣悶雷響起,暴雨將至。
懷明玉望著車廂內,坐對麵默默低著頭,緊盯自己雙手的管事,突然間,升起了一個念頭。
“劉管事,你看那裡。”
被喊的那個管事聽了有些愣,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突然脖子一疼,眼前頓時黑了過去,隨即整個人暈倒著靠在車廂內。
“懷小姐?什麼情況?”車夫顯然也聽到了這個動靜,出於安全,他提了這麼一句。
“沒事,劉管事磕到頭了,你忙你的。”懷明玉如此說著,手上卻是小心把那昏死過去的劉管事給放好。
馬夫聽到如此回答也不多想,隻是繼續行駛在路上。
懷明玉巡視四周,發現,除了窗戶,其他地方都是木頭封死的,想要不被察覺的逃出去,簡直難如登天。
盯著那不大的窗戶,懷明玉想了想將頭上身上的金銀首飾一件一件的取下,少了發簪束縛,懷明玉一頭秀發垂落在地上如掛瀑布讓人見了好生羨慕。
將東西都拆的差不多了,懷明玉一邊將頭發再綁好,一邊掀起簾子,仔細觀察著天空。
五月份便算是到了雨季,在江城這兒,暴雨總歸是來的比較的勤,而今天剛好可能是雷雨天氣。
懷明玉等了又等,終於,在看見天空中那一道驚人的藍色電弧之後,心裡默數了兩秒,隨即一撐窗簾。
雷電之聲回蕩在方圓百十裡,那天空中的怒龍仿若在向世間宣泄它的怒火。
平穩落地後的懷明玉回望了眼遠去的馬車,也就在那一刻,她才心裡有些放鬆的意味。
毫無疑問,她確實是喜歡薛宋斌的,隻不過,相比較和他在一起,她更喜歡的是自由。
也許,我並非是你真正的良配,就像我可以離開我爹,離開家鄉,去尋找這世間的喜歡。想必你也能離開我,去尋找真正適合你的新娘。懷明玉如此想著,眼神裡不再是迷茫。
她踏著輕鬆的步子,每一步都踩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樂此不疲。
時間已經將近後半夜,但離著城東越近,反而路上有越來越多的人。
懷明玉遠遠望去,發現那是一群舉著火把提著燈籠的官差。他們挨家挨戶的去敲門,去詢問。整條街都活了過來,無數燈盞點亮,人們被拉出來,被詢問。
隻是,在官兵走後,那些點起燈火的家庭卻沒有熄滅,好似一股不詳的氣息籠罩在人們的頭頂。
對此表示好奇的懷明玉卻不敢直接過去詢問,畢竟穿著如此衣服的她,甚至不用開口就已經把自己身份暴露出來了。
“辦酒的地方?”懷明玉在暗中觀察著,隨著她視的方向,那些官差搜索的麵積以及事情發生點也大致被她推測出來。
“宴會上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懷明玉不由得思索起來,從她被匆匆叫走,以及路上管事和車夫的表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如今官府出動,這麼大規模的搜查,怕不是城外土匪進城搜刮剛好碰上薛家辦酒,這不撞上了,要是不劫個百八十萬的,也忒對不起這緣分了。
這麼狗屁的推測,當然懷明玉連自己都不可能相信,但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人能沒眼力見的來薛家地盤上搗亂呢?
“難道是那小子的姘頭?!好哇,我就知道,這家夥在外麵還有女人,當初說好的要把自己身邊相好的姑娘都一五一十的給我交代清楚,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個薛宋斌竟然還背著我惹上這麼一位辣妹子。簡直是豈有此理!”懷明玉越想越覺得火大,雖然以上結論都在她的猜測中。
不過,隨著好奇心加重,懷明玉的前進方向越發的靠近事發地點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三個同樣偷偷摸摸,甚至其中一個還又胖又猥瑣的家夥,正一邊侃大山一邊很沒品的解下褲腰帶,找了個漆黑拐角,就要行方便。
然後,進去沒多久,就聽見一聲尖叫,之後,那胖子倒飛出巷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手緊抓著褲襠以及那條脫一半的褲子。
我則快步上前,欲探究竟。
就聽見福生指著漆黑巷子,大聲喊道“啊,女,女鬼!”
巷子裡一個女子很沒形象的大罵道“哪裡來的臭流氓對著本姑娘就開始脫褲子,還有,你個傻不拉幾的臭乞丐,罵誰女鬼呢?”
我望著眼前這個穿紅衣服性子也跟衣服一樣潑辣的女子,在看清真的隻是平平無奇的一介凡人之後,歉意一笑道“抱歉,我這兄弟內急,無意叨擾姑娘,還望贖罪。”說著,又作了一揖。
那性子潑辣的女子倒也沒和我們計較,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瞪了方知有兩眼,無視我旁邊的傻福生,也沒說什麼,徑直走了。
倒是我身邊平白無故被打了一頓的方知有哀嚎聲不絕。
我其實覺得這家夥的卜算挺迷的,準確實準,但有事呢又算不到接下來要倒黴的事。於是我調侃道“你咋不替自己算算,今明兩天啥時候走黴運呢?”
方知有揉了揉漲青的臉頰,他嘴角抽了抽,滿臉憤懣道“算不了,但凡涉及到自己的財運氣數,一律算不了。”
我想了想道“也是”如果善於卜算的連自己發財倒黴都清楚的一乾二淨,那麼這樣的人早成首富了。可現實是,善於卜算的這些家夥,往往都過得格外清貧,甚至於時常讓人有種他們是江湖騙子的衝動。
想到這兒,我拍了拍方知有的肩膀,隨即轉移話題的說了句“那姑娘倒是長的挺漂亮,就是這大晚上的穿這一身紅,不吉利。”
方知有本想附和兩句,可隨即,他愣住了,停了大概有一會兒,手上突然開始了指訣。
隨著方知有著突然的變化,我也一愣,但身旁的福生卻先我一步,這傻子擱那呢喃道“那是新娘子嗎?不是女鬼啊!”
“新娘!”我腦子裡突然一動,隨著方知有停下手中的卦,這個一向很是瀟灑自負的家夥,語氣很是沉重道“壞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