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杭的“幫助”下,諸伏高明如願以償的被上司停職一周,對著周圍所有人演了三天的“憤懣不平”但又“隱忍不發”。
演到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一度覺得他被人掉包了。
等到周六那天清晨,諸伏高明拿著邀請函來到了上麵所寫的地點。
那是一棟木製結構的三層小樓。小樓看起來有些像是神社的風格,卻偏偏多出一個西歐風的尖頂。
集會地點還沒有開門,門外卻已經圍了不少人。
諸伏高明不動聲色的掃視過人群,視線在一個綠色長發的青年身上略作停頓。那青年的頭發靠近發根的地方是黑色,綠色的部分看起來像是染上去的。
這人還穿著一件過於寬大的夾克衫,把上半身遮得嚴嚴實實。
青年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衝著他友好的一笑,表情自然,五官也沒有什麼違和感。
裡麵的人也沒讓他們這些“信徒”多等,不多時後便開了門。
厚重的木門被推開,發出的聲音像是龐然巨物的歎息。
門打開後,這些人很自覺的站成三列排隊進入,偶爾有人急匆匆的想要插隊,就會被排隊的人一起瞪回去。
諸伏高明站在隊伍裡,垂著眼睛繼續表演自己“失意”的人設,卻也沒有忘記觀察周圍的人。
那個綠頭發的青年正一邊排隊,一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偶爾再低頭看一眼手機。
給他介紹信的皆川涼子對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木製房屋的內部空間相當寬敞,足夠容納下所有的來訪者。
皆川涼子特意走到諸伏高明身旁坐下。
“諸伏警官,您果然也來了。”
諸伏高明勉強的笑了一下:“……確實遇到了一些煩心事。”
被皆川涼子這麼一擋,他就完全看不見那個綠頭發了……雖然一般這麼乾的人都不怕被人注意,但他就是莫名的有些在意那個人。
也許自己也被那頭顯眼的綠發影響到了,諸伏高明想。
而紅發的宣講人同樣也是這麼想的。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先是抬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其實本來也不算吵鬨,零星幾個新人被信徒們隔開,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諸位,今日我們有幸歡聚在這裡。”他的聲音極為動聽,“願偉大的恐懼之主,聆聽我們的恐懼,撫平我們的不安。”
“我們會在另一個世界當中,彼此接納、彼此理解,不再有隔閡與誤解,無需擔憂當下同未來。”
“既然今天有新成員,那我們就請新人前來訴說自己的恐懼和煩惱。”
宣講人的視線掃過每一個“生麵孔”,在諸伏高明身上停頓了一下,剛要開口,房間角落傳出了一個聲音。
“我來!”
原本有些緊張的諸伏高明一愣,和其他人一樣,把視線投向了施施然起身的某綠毛。
宣講人很明顯想要讓這人坐下,誰知道綠毛不按常理出牌,不僅自己站了起來,還一邊大步上前一邊脫自己的外套。
他那件皮夾克下麵是一件縫滿了各種鉚釘鐵環鐵鏈,衣擺到袖口上各種破洞(看起來好像還有手撕痕跡)還露了小半截腰在外麵的朋克風格短款長袖衫。
那長袖還是五顏六色的。
腰間甚至還圍了一件寬鬆的長袖格子開衫。
毫不誇張的講,他把外套一脫,成功用衣服吵到了所有人的眼睛。
宣講人都沒來得及做點什麼阻止他,綠毛已經叮呤咣啷的走上台,一肩膀把宣講人撞開,自己搶了麥克。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Layan……啊不好意思,我習慣了,總之大家好啊,是要說煩惱是吧?”
他這一句話裡日語夾著英文,但基本彆人都能聽懂,最多是形容詞聽不懂。
“我的煩惱絕對在你們之上,”綠毛繼續發言,並說了這麼一句讓正常人都會眉頭緊皺的話,“我去過美國,我想當rap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