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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迷離,灰褐色的鳥兒在夜色中無聲的滑翔。
夜鶯的歌聲縹緲,穿越無人的森林,落在精心準備祭典的神社巫女耳中。
“有客人到了。”
穿著華麗服飾的神主突然開口說道。
隨侍的巫女不知所以,但還是離開了神主所在的房間。
神主起身,推開窗戶。灰色的鳥兒落在窗欞上,黑豆眼靜靜的看著她。
“有什麼事嗎?”神主輕聲詢問。
然而夜鶯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唧唧啾啾的唱起了歌。
“祭典是用來祈求神明保佑的日子,”神主攏了攏鬢邊垂下的秀發,“居民們期待很久了。”
“那隻是你認為的。”夜鶯卻在此時口吐人言,黑豆眼緊緊的盯著神主,“被人供奉的神明,可有一次真的出手相助?”
“與其信奉神明,還不如來求我們。”夜鶯在窗欞上跳了兩下,就像是隻真的鳥兒一樣,“至少我們能給他們勇氣。”
“一時衝動並非上選。”神主的神色淡漠,語氣卻有些不善,“寄托也好,真心祈求也罷,你不該鼓勵他們衝動行事。”
灰褐色的鳥兒歪了歪頭,盯著神主看了好一會兒。
“榆木腦袋,和你說不通。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夜鶯撲棱了幾下翅膀,跳下窗欞,消失在夜色中。
神主立於窗邊,眺望著遠處的山林。
“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她低聲說道,“各人自有命數,擅自改動他人的命運終會招致災禍。”
神主關上窗戶。
也許幾年前的那個夏天,她本就不該和一隻夜鶯多說什麼。
萍水相逢之人,道不同,最後也隻是徒增寂寞罷了。
*
鬆田陣平抱了隻小火龍玩偶,時杭往小火龍的尾巴上綁了隻氣球,每走兩步就伸手拍一下氣球,感覺還很好玩。
兩人牽著手漫無目的的閒逛,偶爾也停下來湊個熱鬨拍照。
人潮突然向一個方向湧去。
“祭典開始了。”
有人高聲說道。
“去看看?”時杭看向鬆田陣平,“你來過這裡嗎?”
“家那邊的祭典我去過幾次。”鬆田陣平想了想,“這個地方的祭典我還是第一次來。”
其實他不算感興趣。
“來都來了。”時杭想了想,“去看看吧。”
來參加祭典的人非常多,絕對不止這一個村子。
時杭和鬆田陣平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擠進去,兩人被人群擠在一起,貼的非常近。
一個不注意,時杭又被人踩了一腳。
雖然沒什麼實際傷害,但他還是多少有點不高興。
“這要是出點什麼情況……”他抓著鬆田陣平的胳膊,嘴角稍稍向下,“很容易演變成擁擠踩踏事故。”
都沒有人維持秩序嗎?
鬆田陣平把他半攬在懷裡,聞言也四下張望了起來。
確實沒看見負責維持秩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