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最近相當苦惱。
在伊達航結婚之後,他又一次升起了向時杭求婚的想法。不過說實話,這確實不太容易。
不隻是因為他突然犯了選擇困難症,不知道選什麼場合求婚比較好,更是因為他有點拿不準求婚禮物送什麼好。
“求婚禮物?”
紀回有點納悶,為什麼要來問他?
“我想聽一下你的意見。”鬆田陣平難得和紀回私下見麵,然後開門見山就問了這個問題。
“這我真不清楚。”紀回想了很久,回答他。
鬆田陣平:……
“你倆不是同位體嗎?”鬆田陣平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果然如此”,他本來還想參考一下紀回的想法。
“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紀回很沒所謂的一攤手,“想想好像什麼都不缺,但隻要是景光送的,我都喜歡。”
有件很反直覺的事情,那就是時杭這個有錢人的物欲其實不算高。
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活法。之前要打工賺錢也沒見時杭抱怨過。
鬆田陣平當然知道他送的東西時杭都喜歡,但他就是想送一件就算是彆人送的,時杭也喜歡的禮物。
“懂了,好勝心。”紀回非常直白的點明了鬆田陣平糾結之處,“因為覺得自己應該特彆了解對方,所以一定要送一個他會喜歡的。”
鬆田陣平:……
雖說這麼解釋好像不太好,但確實也沒什麼毛病。他們兩個人的勝負欲確實是有點過於旺盛了。
“雖然有的事都要說爛了,但是,”紀回歎了口氣,決定還是把話說出來,“心意到了就行。”
鬆田陣平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好像不喜歡提意見?”
這次輪到紀回沉默了。
紀回思考良久,最後還是決定有話直說:“是這樣,你知道我們大學時期的空閒時間都在做什麼嗎?”
這也是導致“時杭”最開始會感到迷茫的原因之一。
鬆田陣平沒有接話,隻是看著紀回。
“牽線搭橋,給需要資源的人找有那些資源的人,給需要平事的人找能平事的人。”在說這些時,紀回的表情有些難看,“交易、人情……”
這也是時杭去了森塔羅斯能適應的那麼快的根本原因。
他是個天生的政客。利益、人情、人心……他都十分擅長。
“能做不代表我們想做。”紀回看著鬆田陣平,表情認真,“所以我們都很珍惜那些不需要利益交換就能得到的感情。”
他們就站在那裡,所以沒得選。
如果“時杭”沒那麼優秀,他就接觸不到那群人。
如果“時杭”能更優秀一些,那麼他完全可以不理會那些家夥。
然而“時杭”就處在中間位置,又因為身份問題接觸的人更多。雖然他確實用不上那些人情,但人情這種東西,並不是你說不要就能放棄的。
“又或者我們更蠢一點,那得罪了也就得罪了。”紀回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眼中也難得的有些沉鬱,“尚有掛念,又念舊情,不想拿,但更不能放。”
煩得要死,但念及過去的那些溫情,他又沒法完全放任不管。
“最開始隻是解決問題,但後來解決的問題,已經不是正常範圍內的了。”說到這裡,紀回張了張嘴,隨後又閉上嘴。
他不太能接受那些逐漸偏離軌道的交易,所以他也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