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目光平靜看著麵前齜牙咧嘴的塞特小先生。
沒有感覺可怕，反而感覺有點可愛。
“不，你不會的。”
“我的眼睛是這樣告訴我的。”
赤紅豎瞳微微凝聚。
“切，老登你真沒趣。”
“膽小熊不是掌控著生命魔力嗎？讓她給你注入一些生命魔力你不就能恢複年輕了嗎？”
“塞特小先生你覺得我看起來多少歲了？”
菲利普沒有回答塞特的問題，而是反問出了一個問題。
塞特看向坐在身邊已經摘下了兜帽的老登。
渾濁的眼球，皺巴巴的皮膚。
乾瘦的脖頸。
看起來就像是一具行走的乾屍。
很老。
“八十到九十？”
塞特隨便說出了心中猜測。
“不對小先生，我今年已經一百九十歲了。”
“每一次在我蒼老的時候貝蒂就會為我注入生命魔力恢複年輕，一開始我也以為我能長生下去，就像那些天翼和精靈一樣。”
“但現在我才知道自己錯了。”
“天翼和精靈之所以能長生是因為至高神主的恩賜，至高神主的恩賜大大強化了他們的靈魂，這才能讓他們擁有悠久的壽命成為長生種。”
渾濁目光中露出了一抹不甘也多出一份渴望。
“而像我這種人類，即使擁有在年輕的身體，那也不過隻是一具空殼而已。”
“我的靈魂早已遍布裂痕，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了。”
“我也想要看著貝蒂長大，但人類的生命終究無法和上位種比擬啊。”
“我已然到了儘頭，她卻才剛剛開始。”
赤紅豎瞳在一瞬間凝聚成了一道豎線。
塞特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那道永遠無法忘卻的少女身影。
那麼自己和塞西莉亞也會這樣嗎
一直以來對於這方麵他都沒怎麼關注過。
現在仔細一想就發現了一段問題。
作為至高種，實力強度他一直都是在線的，雖是幼獸，爆發一下六環也不是不能一戰。
可到目前為止他好像依然還是一環。
至於突破，那更是感知不到一點痕跡。
自己和塞西莉亞不會也變成這樣吧。
不不可以。
絕對不要！
注意到塞特小先生四周的魔力變化，菲利普安靜了下來。
他感覺應該是自己剛剛的話觸動了這位小先生。
或許在這位小先生心中也有著一位不可替代的存在。
不過也好，有了自己的提醒，這位小先生以後應該會更加珍惜和對方的時間。
離彆是注定的。
“所以你想要偷偷離開？”
塞特小先生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漠，好像是有點生氣了。
也是，自己的行為和懦夫沒什麼區彆呢。
[沙沙~]
菲利普脫下了上身魔法袍。
露出枯瘦如柴且多處地方已經開始腐爛的上半身。
在腐爛的肉身上刻印著一些複雜魔紋。
“如你所見小先生，我的肉身已經開始腐爛，但我用魔紋壓製了氣味。”
“我不想讓她看見我腐爛的模樣，這太醜了。”
塞特
看著麵前的老人，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菲利普笑了笑，接著伸手摘下了手上戴著的空間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