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莫硯臉色平靜,而且她貴為王妃,責難個下女而已,親王不會,也沒必要為她出頭。
所以微笑回他“當然沒有,臣婦隻盼著殿下能多開幾次這樣的宴席,我好帶著妹妹常來玩呢。”
“沒有就好。”莫硯麵露笑意,
“常姑娘為人賢淑,行事恭謙,最是溫柔可意,本不喜露麵,隻是實在體貼本王,才願意代我來招待大家,王妃你如此滿意,那想必她真的做的很好了。”
寧珂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
可即使氣得牙癢癢,也隻能硬挺著,“嗬嗬,是啊是招待的挺好的。”
一旁的寧箏聽著他口裡的賢淑溫柔什麼的,心裡隻恨那女人果然虛偽會裝。
把個單純清貴的殿下蒙蔽成什麼樣了!
正要開口親自揭穿那女人畫皮,好讓殿下清醒時,被寧珂手肘輕拐打了一下,才堪堪忍住。
在座的女眷們早上花園裡看戲,現在飯桌上看戲。
與殿下結親是不可能結親了,但這戲,看的是真不錯,今日沒白跑!
莫硯不等宴席結束,就去了白茸軒。
聽到女婢說,常姑娘回來時眼睛紅紅的,進房後就沒出來,連午膳也沒吃後,莫硯揮揮手,讓在房門守著的人都退了下去。
他站在門前,幾次欲敲門又放下,思量許久“你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
常苗早知他站在門外,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他開口,立馬狀態來了,
“殿下你怎麼來了。想必宴席應該還沒結束吧。”
這聲音,這話語,溫柔中透著欣喜,體貼中含著委屈,屬實把所有情緒表達到位了。
“先來看看你。”
看著一點要開的意思都沒有的房門,莫硯有些無措地握了下拳頭,輕呼一口氣,“我能進去嗎?”
終於,門開了。
可能是小睡剛起,常苗一頭墨發鬆鬆綰著,素雪的抹胸長裙,披著件同色半透拖地紗披,線條優美的頸項和鎖骨間,裸露的肌膚如玉般皎潔無瑕,胸口的衣邊上繡著精致胸口
莫硯攸地把頭扭到一邊,這次可不僅僅是耳尖紅了。
常苗偏過身子,“殿下請進。”
雖說是自己要求的,但此時莫硯倒是不敢進去了。
“我我們”他想說我們出去談,可常苗穿成這樣,讓任何人看見都不好
也不敢直說讓她去換件衣服
最後隻好咬咬牙,硬走了進去。
常苗看他這幾步路,簡直走出了赴死的意味。
等兩人坐定,莫硯就開始眼觀鼻鼻觀心,絕不亂瞟,直奔主題“早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啊。殿下親自帶我去的,那些貴女們明白這是殿下愛護我,曉得分寸的,自不會欺負我。”
沒有說任何人的不是。
可這番話,還是讓莫硯沒忍住看向她。
微垂長睫,眼尾泛了些紅,襯上唇角的笑意,陡生一絲淒然又堅韌的味道。
此時的常苗,正如他之前在宴席時所形容的一樣,賢淑恭謙,最是溫柔又體貼。
他清晰感受到自己全身血液正快速地奔向心臟,血流太快,以至於指尖都似有些發麻。
自己的心,正因為眼前人,而猛烈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