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嬤嬤勸了幾句,見她實在是吃不下,也無法,隻好等晚些時候,看王妃似乎好受點了,又叫廚房做了清淡的湯送上來。
“王妃,這湯裡有些藥材,是王爺特去問過宮裡太醫的,你試試看合不合胃口?”
陸嬤嬤把放得溫度適中的湯送到寧珂手中。
寧珂拿起勺子喝了兩口,感覺還行,就繼續吃了下去。
“王妃這身子,前兩個月害喜症狀還沒這麼明顯,倒是最近讓你受苦了。”
寧珂邊喝邊微微一笑,“是啊,之前我還以為這懷孕沒什麼要緊的,現在才算是知道厲害了。”
“王妃彆擔心,想是過了這些日子就要好些了,如今已是有三個月,胎像也坐穩了,王妃隻待在府內靜養著,安心等生產就好。”
寧珂邊喝,邊問道“寧箏那邊如何了?”
“二小姐自宮宴回家後,很是閉門不出了一段時間,好像是從前天,才開始又願意出來走動走動。”陸嬤嬤如實稟告著寧府那邊的消息。
寧珂輕歎一口氣,“唉,宮宴那日當眾受了那麼大的折辱,誰能受得了,特彆是她那性子,更是剛烈的。”
“王妃彆擔心,”陸嬤嬤勸道,“想是二小姐願意出來,應該是過了那個勁兒了。”
“嗯。”寧珂擦擦嘴,“我這段時間身子不舒服,也沒去看看她,你明天去叫她來見見我。”
“是。”陸嬤嬤見寧珂把湯喝完了,就叫小婢來把空碗收走。
“親王府那邊如何?”
陸嬤嬤早就想告訴寧珂,可看她身體不好,所以暫時沒說,此時見她問了,就低聲回答道“我們在親王府裡的內線,被拔了。”
“什麼?”寧珂雖然自上次夜刺親王府失敗後,已想到有這個可能,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上次事發後,那內線就是幾日沒有出來接頭,等再找到時,那嬤嬤就已經被逐出了府裡。”
“不過,她原本是在白茸軒裡,自那賤人去了親王那院裡住後,她的作用本來就不大了。”陸嬤嬤安慰道。
寧珂點點頭,“那她沒有說出”
陸嬤嬤知道寧珂擔心的是什麼,忙解釋,“沒有沒有,親王府那邊本也沒抓著她的證據,隻是覺察到了可疑,就把她給逐出來了。”
“不過”陸嬤嬤眼裡凶光閃現,“我怕這遲會是個禍根,所以,還是找俊來,去把那嬤嬤處理乾淨了。”
寧珂讚賞地點點頭,“做的好。我最近身子不爽利,還是得靠嬤嬤你多操下心了。”
說罷,寧珂站起身來,“我有點累了,扶我早點去躺下吧。”
陸嬤嬤恭敬領命,扶著寧珂,小心翼翼地往王妃的臥房而去。
剛走進內院,寧珂覺得聞到了一種怪味,好似是什麼腥氣的東西。
可能是最近害喜嚴重,鼻子格外靈敏的緣故。
寧珂也沒多想,隻邊走邊問道“陸嬤嬤,你可有聞到什麼?”
其實陸嬤嬤一走進院子,也有所覺察,可這裡是王妃內院,非一般人能進的,更彆說自王妃懷孕後更是金貴,不可能會有奴婢敢往這裡帶葷腥之物。
她邊上前推開王妃臥室房門,邊準備否認。
一股濃烈的腥氣撲鼻而來。
她倆順眼一看,燈火明亮的屋內,正對著房門的圓桌之上,一顆頭顱,正大睜著雙目,看著她們。
那是俊來的首級。
鮮血淋淋,血肉模糊。
寧珂被那散開的雙瞳盯著,隻覺全身癱軟驚懼萬分,慘叫著後退幾步後,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