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言隱隱約約是能見到大哥臉上還有手指印的痕跡,謝依依又道“反正你心中從未有過我,這半輩子的夫妻也是我一廂情願了。”
蘇錚又著急了“你這話說的,我何時心中沒你了?”
謝依依道“你不是說隻要父母之命誰和你成親都一樣嗎?若我換成彆人,你不是照樣能與她相敬如賓一輩子?”
蘇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連解釋道“依依,正因為我們當年是盲婚啞嫁,但我洞房夜初見你就甚為喜歡你,所以我才會覺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最好的。”
謝依依輕哼道“誰信你的鬼話?”
蘇錚道“真的,依依。”
蘇靜言早已習慣,何連翹卻是看得驚奇至極,畢竟人前端莊的蘇世子夫人竟然會有這般小女兒心性,而蘇世子也像一個毛頭小子一般著急解釋。
外人見到,哪敢相信他們都是二十年的夫妻了呢?
謝依依見到了何連翹,才意識到自己失了長輩威嚴,連對著蘇錚道“就此一回,下回你再敢惹我,我必定不饒你。”
蘇錚道“哪敢?這兩日我被蘇流那小子給氣糊塗了。”
謝依依道“我們還是趕緊去毛家退親吧!你今早才去提親,但洛陽城之中都傳遍了這樁親事,再不去退親,對毛姑娘的名聲也不好。”
謝依依與蘇錚走後,蘇靜言笑著對何連翹道“你將來的公婆就是這幅性子,兩人都二十年的夫妻了一點都不覺得膩歪。”
何連翹的爹娘早就不住一起了,自何連翹有意識以來爹爹就隻在初一十五過來,之後就是連初一十五都不過來了。
蘇家不愧是洛陽城之中公認的和睦人家,何連翹以往覺得蘇家男兒不納妾也不過是家法逼著。
可如今看來根本不是什麼家法逼迫,家法逼迫不得納妾也可養外室。
而是他們果真是夫妻恩愛。
何連翹道“娘娘,是我和蘇流的事情讓你費心了。”
蘇靜言一笑道“沒什麼的,我方才隻是和大哥用苦肉計而已,並非真的為你們心煩,你的傷可嚴重?”
何連翹道“還好,昨日他們對我使計,不過就是想要娘娘不能順利生產,他們都不知娘娘已經生了孩子呢!”
蘇靜言冷笑一聲,“難怪他們都敢在大街上把你帶走,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好在年年已平安生產了。”
何連翹問道“小公主是吉人自有天相,也挑了一個好日子出生,我想見見小公主,可以嗎?”
蘇靜言便讓迎春去偏房將年年給抱出來,年年生來就愛睡。
何連翹給年年診脈後,笑笑道“小公主身體果真康健。”
蘇靜言見何連翹也這麼說,徹底就放心了。
何連翹喜歡年年,陪著蘇靜言與年年待了一下午,蘇流房中的丫鬟多次來請,何連翹也都還是看著年年。
蘇流一點都沒有他小表妹好看。
直到天色昏暗,宮門即將上鑰,何連翹才離去,剛走到蘇府門口,便見著一穿著紫色貂皮大氅的女子衝過來。
一頭撞在了蘇家門口的大石獅子上頭,額上的血濺了出來。
“瑾瑜!”隨之追過來的毛夫人連聲尖叫道,“瑾瑜,不就是退婚嗎?你何至於為此尋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