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敏道“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年年開始打著小哈欠,賀知敏抱起年年道“年年,我帶你先去睡下。”
年年拉著宇文舟道“舅祖祖,一起。”
宇文舟看著黏著自個兒的年年,心中最柔軟的一處被動容了,他尤記得蕭翊和她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奶聲奶氣地喊著小舅舅的模樣。
一眨眼,早已是物是人非。
宇文舟陪著年年到了木床之上,輕輕地拍著年年哄她入睡,一旁的賀知敏也抵擋不住睡意趴在桌子上睡了去。
宇文舟拿著一旁的被子給賀知敏蓋上,看著床上年年與賀知敏的睡顏,他竟然也有一絲想法,若是這樣平靜一生有妻兒也好。
可是他還有龍辛夷要除,還有姐姐臨終時囑托他照顧好翊兒,他也沒有照顧好。
……
眼見著已是到了翌日子時,還沒有找到年年的蘇靜言已是幾乎在崩潰的邊緣。
迎春端在飯菜入內,蘇靜言根本就無心情吃下。
蕭翊也是一樣的焦急,已經派出了所有的士兵封鎖洛陽城,掘地三尺不放過角角落落的找著,除此之外他們也是彆無他法。
蕭翊便勸著蘇靜言道“阿言,多少吃一些……”
蘇靜言道“不了,年年午間的時候就沒有用過膳,我都不知她有沒有用過膳,我怎還能吃得下去呢?”
蘇靜言看著外邊已經昏暗的天色,道“年年入夜最粘我了,要是沒有我,她怕是要哭的不行了。”
一想想年年這會兒孤身在宇文舟手裡,蘇靜言的心都是懸著的。
蕭翊將蘇靜言抱在懷中安慰道“宇文舟先前都沒有見過年年,他若見到年年與他長得相似,必定不會傷害年年的,他真若要傷害年年,也不會帶走她了。”
蕭翊輕輕拍著蘇靜言的後背道“阿言,你立即下令封鎖城門,宇文舟必定離不開洛陽的!”
蘇靜言靠在蕭翊的懷中,手中緊緊地握著年年最愛玩的小竹球,她真的是恨死了自己。
蕭翊拿起一旁的粥,遞到蘇靜言跟前道“你勉強也吃些吧,你擔憂年年,嶽父嶽母還有母後定然也擔憂你的。”
太後聽聞蘇靜言不想用膳,便來了海棠宮,聽到蕭翊這話,太後道“是啊,阿言,你多少也要吃些,城門封鎖,年年必定會無礙的。”
蘇靜言帶著哭腔道,“姑姑,我著實擔憂難以下咽。”
太後轉著手中的佛珠“你心中難受我豈能不知,隻是阿言,你若是不吃不喝隻會讓彆有用心看笑話,隻有你淡然處置,旁人想要耍的那些陰狠的計謀才都是無用的。”
“姑姑,可那是年年呐,我的骨肉呐。”
蘇靜言著實做不到淡然,她悲慟道“姑姑,都這麼久了,洛陽城都快要翻遍了,年年還是沒有蹤影,我哪裡還能淡然?”
太後道“你們去洛陽城郊的陽穀山之中的一處山澗看看年年在不在那裡。
進入山澗便可見有一處山穀,那裡有一處墳墓,石墓之中葬著文妃,宇文舟許是在那裡麵,那機關就在墓碑之後。”
太後從隨身攜帶的佛珠上邊,摘下了垂掛在底下的一枚玉佩,依依不舍地將玉佩給了蘇靜言“這玉佩放到機關上,便能打開石墓。”
“母後?我母妃怎會是葬在那裡呢?母妃不是在帝陵裡嗎?”
太後道“文妃當年並沒有葬入帝陵之中,她的屍首一直被用寒冰鎮著,洛陽城郊的陽穀山常年冰涼,她的墳墓則在山穀處。
哀家不知宇文舟知不知曉此事,可我想他若真要藏,那裡是一個最好的藏匿之處。”
蘇靜言接過太後手中的玉佩,這枚玉佩她知曉,是翎太子死時都握在手中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