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沙萊的第二天。
盛宴洲陪青月吃了早飯,就去另一間房處理公務。
或許是因為休息了一夜,青月的精神好了些。
她一個人待得無聊,看著外麵漂亮的花園,就戴上口罩和帽子,獨自出去散步。
穿梭在異域風情的植物花卉中,青月無心欣賞。
如果那個廖老頭說的是真的,那麼明天就是她生命的最後一天。
想到這裡,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
爸爸媽媽、小鬆,還有溫妍和溫澤幾兄弟,溫爺爺、以及那些很照顧她的同事們……
這些人她再也見不到了。
她回頭看了眼房間的方向,盛宴洲雖然每天什麼都不說,但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焦灼。
沒走多遠,她就感到一陣頭暈,連忙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
打算休息一會兒就回去。
“喂,麻煩讓一下,我們要拍照。”
忽然,一道女人聲音從頭頂傳來。
青月手撐著椅子,心臟跳得格外快,大口喘氣,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麵前的人有些不耐煩“喂,聽到沒有?”
青月低著頭沒反應。
另一個人小聲道“她好像故意裝聽不到。”
“切!”
那個女人很不耐煩,推了青月的肩膀一下,大聲道“喂,我說我們要在這裡拍照!”
青月稍微緩過來一點,有氣無力道“你們能去彆的地方拍嗎?我不太舒服。”
那人冷哼一聲“你怎麼不去彆的地方坐?你這裡是風景最好的打卡地,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
青月隻好扶著座椅站起來。
她剛站起來,對方就迫不及待地坐下找角度。
她們一共三個人,其中一個重重撞到青月,青月身形不穩,摔倒在地,帽子也不小心掉下來。
“我的天,你故意的吧?隨便一碰就倒?”
“就是啊,訛人是吧,我們可不怕你!”
對方你一句我一句地諷刺道。
接著,其中一人驚叫道“我的天啊,她的臉怎麼回事!”
三個人同時看向青月。
沒有帽子的遮掩,她從額頭到眼睛都暴露出來,上麵深紅色的花紋格外明顯。
“慢著,她怎麼這麼眼熟?”
於嫣娜盯著青月,忽然瞪大眼睛,“你是青月?”
青月抬頭,也看見了於嫣娜,沒想到會在國外遇到這個多年的仇家。
從大學時,她憑借著父親的關係不讓她畢業,再到後來每次遇見,於嫣娜都會想辦法讓她當眾出醜。
青月隻覺得命運在捉弄她。
都快死了,還要遇到掃興的人。
她連忙撿起帽子,想要起身離開,於嫣娜走過來一把扯掉她的口罩。
“天啊!什麼鬼!”
當看見她口罩下的臉,三個人同時發出驚恐的叫聲。
於嫣娜一臉鄙夷“你這臉怎麼回事?該不會是紋身吧?本來就有疤,現在更嚇人了。”
另一個女人道“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臉上有疤的毀容女啊!”
於嫣娜點頭“就是她咯,還妄想和高富帥在一起,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
她們幾個七嘴八舌,路過的人看過來,當看見青月的臉,都被嚇到。
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異樣眼神,青月立刻捂住臉,“不要看我。”
“你也被自己醜到了吧?”
於嫣娜哼了一聲,“這麼醜還出來嚇人,我要是你,這輩子都不敢出門!”
頓了頓,她又笑道“對了,溫澤見過你這個樣子嗎?他看到怕不是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說著,她就拿出手機,對著青月拍照。
“彆拍,求你了!”
青月捂著臉,把臉低下去,哭著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