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一扇排骨就送到了雲笙店裡。
雲笙卻沒時間收,因為雲笙從那天開始就發高燒,白天還好,一到半夜就燒的暈暈糊糊。
從那天開始,雲毅就怕笙笙又丟了,晚上睡覺一直很警覺,不時的就要來笙笙房門口看看笙笙還在不在。
剛轉一圈就聽見笙笙在說夢話,雲毅便直接進了屋。
發現笙笙呼吸有些重,還有些急促,雲毅打開電燈就看見雲笙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嘴唇乾裂,全身熱的嚇人,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也聽不清楚,隻聽見有爸爸媽媽幾個字。
雲毅一下就慌了,忙跑去找爹娘。
……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在床上死著,不起來做飯,怎麼著,還等著老娘伺候你?
沒有那小姐命,偏要長那小姐病,我告訴你,你也不是我生的,我沒有義務伺候你,願意躺著,去你媽那躺。
你爸攤上你們娘倆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八歲的小雲笙揉著發疼的腦袋,扶著床,一點一點兒的爬起來去做飯。
大概是昨天頂著雨在外麵等了後媽阿姨一個多小時凍著了,今天有點兒感冒了,現在頭昏腦脹。
爸爸媽媽離婚了,自己被分給爸爸,但是爸爸媽媽都再婚了,自己一直跟奶奶在鄉下住。
到了上學的年紀,奶奶便讓爸爸把她接回城裡上學。
爸爸二話沒說便把她接了過來,剛開始後媽對她還算不錯,後來爸爸出差的時候,後媽便有了改變。
早上弟弟喝牛奶吃雞蛋,她則是頭天的剩飯,後媽說她從鄉下過來,怕是乳糖不耐受,吃點剩飯好消化。
洗衣服時,她們的衣服都是洗衣機洗,她的則是讓她自己手洗,說她鄉下來的,衣服上土多,容易把洗衣機洗壞了。
學校離家裡不算近,走路大概要二十分鐘的路程。
剛一上學,後媽便讓她自己記路,說以防她跟家人走散了,她也能自己回家。
爸爸聽後連連誇讚還是後媽心細,比他強。
爸爸是跑業務的,經常出差不在家,爸爸在家的時候是爸爸騎車送她上學,等爸爸出差時,後媽便說自己忙走不開,讓她跑著去上學,說是既鍛煉身體了,還能鍛煉認路的本領,小雲笙毫無意見,畢竟在鄉下也都是她自己玩的。
她是一年級的新生,放學的時候不讓自己走,需要家長來接,沒有接的孩子統一在房簷下等著,有人接了才能走,昨天晚上放學時下雨了,她就在房簷下等了一個多小時,雨停了後媽才來接她的。
接到她的時候,嘴裡還一直罵罵咧咧,說雲笙就是來克她的,一到放學時候不是下雨就是大太陽,不是冷就是熱的,沒一個好天。
小雲笙隻默默的背著大書包跟在後媽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
來了這一個多月,爸爸不在家的時候,後媽每天都會罵罵咧咧的,她早就習慣了。
不是她想賴床,隻是她今天早上就覺得全身無力,頭昏腦脹,就連骨頭縫都疼的厲害。
但是她還是爬起來踩著小板凳去灶台上做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