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元凝也沒時間狡辯,因為她目睹宋賜將她身上的針拔掉,暫時不敢說話。
就怕他一個分心不小心留了幾根針在自己身上。
這次治療元凝沒有瞞著家裡人,等宋賜將針拔了去開門時,看到魏洛南已經等在外麵,接著下人按照宋賜的吩咐將熱水送了進來,熱水裡有宋賜給的藥,是準備好給元凝用的。
泡藥浴本來是與針灸同時進行,但是考慮到宋賜的名譽,元凝建議將兩者分開。本來她是有些尷尬的,不過此時她不知怎麼的,在宋賜拔針沒多久就睡了過去,沒來得及尷尬。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回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整個人睡得暖呼呼的,甚至還有點熱,口乾舌燥。
魏洛南就在這時候開門進來,見到她已經醒來,笑著問:“凝凝醒了?這會感覺怎麼樣?”
元凝撓了撓頭:“洛南哥,我這是已經泡完藥浴了?怎麼天都黑了……”
她其實更想問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昏迷的時候誰給她泡藥浴的,她什麼時候換的衣服,怎麼感覺像是喝酒喝斷片似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問題太多,而且她口乾舌燥的,一時沒能問出來。
魏洛南給她倒了水送過來讓她喝,似乎看出她的猶豫,說:
“你針灸完就睡著了,是我按照宋郎君的指示給你泡了藥浴,後來見你的衣物有些臟了,就順便給你換了。
凝凝,你如何,可有哪裡不適的?”
元凝喝完水後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一樣,搖頭:“沒有哪裡不適,隻是覺得有些熱,感覺身上都是汗。”她說完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脖子位置,覺得腦袋瓜流了汗有些難受,忍不住想要撓。
魏洛南用帕子給她擦了擦鬢角的汗水。其實不用她說,看她小臉紅撲撲的就知道她熱,魏洛南看得有些心動,道:“那這是好事。”
元凝點頭:“嗯,的確,我好久沒有在冬天覺得這麼熱了。”
說是好久,其實也不久,因為她也就到這個地方不到一年的時間。
但是她的確是覺得這個身體挺寒的。
剛來那會天氣還沒有冷,她就穿得比彆人多。
等後來到冬天後,她就更加不舒服了,總覺得又冷又累,也就使勁運動,比如玩投壺那會流過汗,後來就很少有流汗的情況,晚上睡覺總覺得被子不太暖。
之前也是用了那養身茶,還有後來宋賜給開的她的泡腳方子,她覺得好不少,但是那感覺卻不像如今這樣強烈,不然她也不會天天想著去鑽魏洛南被窩了。
咳咳,話題跑偏了,元凝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問魏洛南:
“感覺現在好像呼吸順暢了不少,對了,洛南哥,宋賜他去哪了?”
魏洛南還沒有回答,門口那傳來腳步聲,接著元凝就看到宋賜與林樾走進來。
宋賜還疑惑地看著她:“你找我?”
元凝偷偷觀察他,發現他此時很正常,於是隻是點點頭,想了想,豎起拇指對他笑著誇獎:“對呢,就是找你,你這醫術真是杠杠的,給你點個讚!”
也算是替自己解釋了剛才來不及解釋的宋賜的質疑,表明她真的沒有不相信他的醫術來著。所以他可彆記仇,到時候給她算賬,比如開苦藥什麼的。
宋賜愣了一下,接著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指,學著元凝豎起拇指的模樣:“點個讚?”
“就是誇你醫術很厲害,天下第一!宋賜你是最棒的!”元凝接著吹捧。
宋賜倒是理解最棒的是什麼意思,因為元凝之前對很多人說過‘棒棒的’,所以他眼中突然漾出點點星光來,整個人似乎更加燦爛了。
“哼。”他沒說什麼,而是將頭轉過去不看大家,哼了一聲。
元凝覺得她這算是將之前的問題揭過了,笑得更真誠了。
果然,她就說宋賜很好說話,自然,不僅是他,宋鴆,宋三都一樣,她深有體會。
接下來幾日,宋賜依舊給她調理身體,到最後元凝看到銀針都不怕了,因為怕也沒用,不痛就不痛,但是該痛的地方,也不會因為她害怕就不痛的。
不過在這期間,她倒是專門找了個時間到那家茶館會她的老鄉——雲秀麗去了,不然總覺得心裡壓著事情,有些難受。
這次她誰也沒有帶,自己一個人出發,到了茶樓時發現雲秀麗也在等她。
雲秀麗見到她後激動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一個房間內,接著元凝見她瞪一直跟在她的清俊男子,然後嘭一聲將門給關了。
元凝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她含淚說:“老妹啊,姐可盼著你來了,你再不來我也該去你家找你了。
我跟你說啊,姐這麼些天望眼欲穿,都要得相思病了……
我夫郎他們嚇得要給我找大夫,連我兒子都小心翼翼地,以為我是因為他藏零食的事情不高興,主動承認,將自己的零食全給掏出來坦白認罪嗬嗬……”
元凝被雲秀麗帶到一個房間中,一關上門她就開始滔滔不絕,甚至帶上了那麼點口音來,雖然這不是元凝的鄉音,但是她覺得聽著眼眶有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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