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李三月聽到門口鎖門的仆人傳來一聲不屑的哼聲,他是大夫人的人,一個沒權沒勢的大少爺,自然不能隨意打殺他。
“都走了,彆跪了。起來。”
魏玉衡上一秒還在惡狠狠的咒罵鎖門離開的奴才,下一秒突然語氣和緩地將乖乖跪在蒲團上的小書童拉了起來。
兩人一起坐在蒲團上。魏玉衡把玩著李三月的手。小小的人,手也小小的。十指纖細,蔥白如玉,左手手腕處一個眼睛形狀的青色胎記。
“萬一等會兒大夫人派人來看……”李三月遲疑的說。
今天這場鬨劇在原主記憶裡是沒有發生的。
“她不會,府裡人人都知道我怕鬼,將我鎖在這裡,如果有人來,反而嚇不到我。”
魏玉衡褪去了慣常的驕戾神情,看起來眉眼清明,不像是平日裡那種莽撞嫌惡的人。即使左邊臉頰高高腫起,看起來可憐又滑稽。
“三月,你看看這供台上,有什麼發現?”
魏玉衡將李三月的手捏在掌心裡,指著供台。
李三月數了數,一共有三排,不超過十個靈位。
李三月搖頭,表示不明白。
“太少了!這裡供奉的最早的是奶奶的太爺爺,太奶奶,然後是爺爺,接著就是我娘。”
“大少爺,您好像不一樣了。”
李三月斟酌著開口。他不知道魏玉衡那句“太少了”是什麼意思,是嫌棄魏府死的人不夠多?還是諷刺魏府根基淺薄,底蘊不深?
但是這些,都不是過去記憶裡,一個八歲的孩子會說的話。
“以後你就知道了。幫我看看後背傷口,好疼。”
魏玉衡說完直接開始脫衣服,坐在蒲團上,露出的後背一整條血痕已經變成可怕的青紫色,血跡粘染到內衫上,成了斑斑點點的梅花一般。
李三月有些看不下去,這麼小的孩子,魏老爺這個老渣男怎麼下的去手?在現代,誰不是父母含在嘴裡的寶貝?
“少爺,我記得小閣樓裡我放的有外傷用的藥粉,您等我去拿下來。”
李三月說完就站起來跑了。祠堂是個二層小樓構造,一樓是後人跪拜祭祀,二樓則是存放著一些老物件。
李三月自然沒有在這裡放過什麼傷藥,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他拿著拆了外包裝,用牛皮紙包著的雲南白藥,和一盒仿古瓶裝的藥膏下來。
“大少爺要是疼的話,您就抓著我的衣服。奴手腳愚笨,但也會儘量輕一點。”
“我不怕”
“好,大少爺不怕”
李三月清理乾淨傷口,撒上藥粉,綁上乾淨的白布條,將衣服給魏玉衡穿好。又移到正麵,一隻手拿著藥盒,一隻手蘸取藥膏去塗魏玉衡臉上的傷口。
兩個小兒,在這空曠寂寥的祠堂內,蠟燭燈火跳躍,檀香鬱鬱嫋嫋,都不言語。
“傷了臉,後天的詩會您恐怕就去不了了。”
李三月突然開口,打破了一室寧靜。
“嗯,不去也沒關係,到時候我帶你去遊湖吧,還可以叫船家掉新鮮的河魚,在船上做給我們吃,看著蓮葉,蓮花,小船,白鷺,吃著河鮮,這些可彆在詩會上跟著一群人附庸風雅,自在多了。”
“好,三月聽少爺的。”
“等以後,本少爺帶你去遊遍姬朝,好不好?姬朝的最北方,聽說長年是白天,一年之中有一天會看著綠色的天象,漂亮極了……”
“好”
這一夜,兩個小少年依偎在一起,靠在供桌下,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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