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洛靈斜眼看向時億，冷冷地哼了聲“天師的架子我見多了，你這種沒——”
“你的挑釁，我接受了。”
時億語氣輕慢地打斷了她的話。
冉洛靈皺了皺眉，剛想問她什麼叫接受了？
卻見時億迅速畫符，抵在唇邊低喝“開！”
開什麼？
冉洛靈和熊玉龍狐疑的看向對方，眼底都是茫然。
與此同時。
快步追出來的直播設備，將時億畫符的鏡頭錄製進去了。
雖然是白天，廳內通往內場也是開著燈的，不然太過昏暗。
當時億符籙露出來的那一刻，所有燈光都一瞬間的閃爍了一下，很短暫。
時間在短暫的這一秒，像是陡然停滯了，隻不過無人發現。
包括冉洛靈和熊玉龍，兩人左右看了看，仍然還在廳裡。
就在他們想說時億故弄玄虛的時候，卻看見了身邊被掛了陰妓牌的男女，身上冒著衝天的鬼氣，胸前一根染紅的黑絲飄在半空，另一頭飄著麵目猙獰的男鬼與女鬼。
饒是楊科長這段時間見多識廣，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牧城更是瞪大雙眼，幾乎忘記了做出反應。
被掛了陰妓牌的男女看見對方的樣子，嚇得捂嘴尖叫。
彼時，外麵紅毯排隊的人也都發出了驚恐聲。
“啊啊啊——救命啊，有鬼啊——”
“嗚嗚嗚嗚，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救救我！”
冉洛靈和熊玉龍心下一驚，快走兩步衝出廳門，卻被眼前場景驚得連退兩步。
隻見，門外的紅毯上，並不如之前那樣站著兩排，而是兩排都留了一大半人，他們的身上都有一根染血的黑絲通往半空，無疑都有一隻鬼，有的是異性，有的是同性！
廳裡兩隻鬼便鬼氣衝天，外麵紅毯則更甚！
冉洛靈臉色慘白的說“這裡不是人界！”
熊玉龍驚恐回頭，質問時億“這是哪？你做了什麼？”
時億兩手一攤，笑著說“鄭重地自我介紹一下，清理師，時億。”
冉洛靈“清理師？什麼清理師？”
熊玉龍也沒在業內聽過這種職業。
“清理師就是……”時億走到被掛陰妓牌的男女演員身邊，嘴角噙著笑容，出手卻是雷厲狠絕，抽出黑色絲線，將生命力全部打回男女演員身上。
這次時億沒有弄死男女鬼，而是勾著黑色絲線的一頭，衝著冉洛靈和熊玉龍繼續道“清理一切臟東西！”
她笑容一收，歪頭看向兩隻鬼，輕輕揮手“告訴他們，什麼叫架子。”
將鬼收為己用這是時億上輩子最擅長的事。
兩隻鬼變成傀儡，呆滯的扭頭，咧著血盆大口，嘴角掛著黏液，陰森地開口“冒犯吾主之威，當誅！（冒犯吾主之威，當誅！）”
兩道鬼鳴低吼的震動，以至於外麵飄蕩的群鬼都遭到了影響。
群鬼沒有變成傀儡，但是八卦這種東西，哪怕是在鬼界也不例外！
它們像是吃瓜群眾一樣，操控被陰妓靠近廳裡，想看熱鬨！
被掛牌的陰妓被黑絲操控，不受控製的往廳裡擠，鋪天蓋地鬼氣，烏壓壓的往廳裡鑽。
冉洛靈瞳孔微縮，不可置信地低吼“時億！你想乾什麼？！”
熊玉龍隻覺得毛骨悚然，牙床打顫“天師之間的過節，不應該牽扯到普通人身上……”
“把肚子放心裡，牽扯到的隻有你倆。”
時億淡淡的說完，痞裡痞氣的衝著兩隻鬼吹了個口哨。
兩隻鬼收到指令，凶狠地呲著黑牙，烏雞爪的雙手散發著黑氣，身體近乎扭曲般的衝向了冉洛靈和熊玉龍！
冉洛靈和熊玉龍雖然師承正規天師門派，卻從未見過這種恐怖場麵，兩人驚恐地拿出法器，在麵前激發出威懾的金光。
兩隻鬼身形一滯，被金光壓製停住，長發被鬼氣吹得豎起，細長的眼睛全是凶狠的光，嘴裡朝著兩人發出一陣陣嘶吼。
冉洛靈和熊玉龍冷汗順著額角流淌下來，眼見法器抵擋住了兩隻鬼的攻擊，又悄悄的鬆了口氣。
時億輕笑了聲“天真。”
隨著她話音落地。
哢嚓！哢嚓！
法器突然出現裂縫，金光就開始飄忽不定。
兩隻鬼扭著脖子，突然伸長一米，張開大嘴，朝著冉洛靈腦袋襲來。
“啊！”
冉洛靈尖叫一聲，揚起手中法器，砸在男鬼的頭上。
哐當一聲，男鬼腦袋轉一圈，又歪著脖子，衝著她陰森森地說“冒犯吾主之威，當……誅！”
冉洛靈兩眼發紅，揚起手上法器，就要再次擊打男鬼。
嗖的一聲！
法器失效，直接輪空，什麼都沒打中。
冉洛靈心臟好似被人攥在手心，害怕的眼淚從眼眶飆出來，慌慌張張的掏出一張符籙“彆過來！彆過來！嗚嗚嗚……奉……請……”
她指尖捏著符籙，卻牙床打顫到連口訣都說不明白！
旁邊的熊玉龍比她情況稍微好點，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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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法器也裂開無效了，他拿出符籙，念對了口訣，卻拿錯了符！
這兩人平時隻靠著法器就能裝逼，前幾次破獲的普通邪祟案件給他們帶了極大地‘雞頭’自信，以至於這次來這調查陰妓牌隻帶了一件法器，自負到連備用法器都沒帶。
至於符籙這種東西他倆根本就不熟，用的也不多，說白了就是半吊子。
時億看著他倆的操作也屬實有點無語住了。
她想過他倆不怎麼樣，但是沒想到不怎麼樣到這逼樣。
楊科長抹了一把冷汗，湊近時億，欲言又止。
陸牧城也緩過勁了，他知道楊科長為了招攬天師進所裡費了很大得勁，這會想替冉洛靈和熊玉龍求求情，又怕得罪時億的糾結心裡，便主動開口喊了聲“時億……”
“放心，死不了的。”時億歪頭看了他倆一眼，又補了句“至多死了，我再救回來唄。”
陸牧城“……”
楊科長“……”
彼時。
擠到玻璃門邊的鬼群，腦袋穿過玻璃門，眼睛瞪得老大。
“他們在乾什麼？”
“殺人？”
“不吸食生命力，殺了有什麼用？”
“神金，浪費時間。”
群鬼在吃瓜議論，完全意識不到危險，周圍的環境給它們帶來安全的錯覺，畢竟難道在自己的地盤還能被人類欺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