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仲秋之時,本座頓悟來此地乃為傳承大道,故而創建天師府廣收弟子。”
時億掀起長睫,眼神冷淡地掃過他們,以一種敘述故事的語氣緩慢地道:“不曾想有人膽敢當著本座的麵冒充正統天師,還倒打一耙宣稱本座是妖星下凡,又以女子貞潔威脅要扒掉本座衣服示眾……”
她的聲音響徹全場,鬼差們聽見偶像受過這種委屈,炸毛一般大喊:“誰要扒您的衣服?是誰?讓小的去勾了他的魂!”
牛頭馬麵:“你們有權限嗎就勾?一邊去,讓我們來!”
黑白無常:“誰搶到是誰的!把他們衣服也扒了!”
時天叉著腰,一臉驕傲道:“那幾個騙子都被我師父扒了衣服,屁股打的稀巴爛,鮮血淌了一地呢!”
“……”
眾人額角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還沒有完全明白時億這番話的意思,直到她繼續說:“那件事之後,本座就知道有一便有二,既然控製不住騙子,那就讓騙子都來天師府一次性解決就好了,可是……怎麼能讓他們來呢?又該如何懲罰他們呢?”
突然兩個反問。
眾人尾椎骨生出了一股寒意,質疑、哭聲和罵聲都變小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時億慢悠悠地道:“諸邪大會以道會友,促進道友之間的道法,交流心得。真正的同行道友豈會害怕?終究是本座給你們的機會太多了……時至今夜第四場請神鬥法,你們還敢恬不知恥的裝模作樣,辱我道家名聲!”
她話音一轉,威嚴到好似九天之上滾滾而來的雷霆,帶著無儘威壓和震懾力,回蕩全場。
“……”
所有的喧囂與嘈雜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像是被掐住脖子,驚駭地看向她,臉上血色儘褪,瞬間什麼力氣都沒有了。
搞了半天她從去年就在薑子牙釣魚,而他們都是自願上鉤的魚!
儘管到了這個局麵,還有人試圖垂死掙紮,不甘心地問:“……憑什麼你說你是正統天師就是正統天師?你們請出來的都是鬼,是鬼!你們天師府參加的弟子也沒多少,憑什麼認定我們是冒牌天師?我們……我們隻是學藝不精……”
他在放什麼狗屁?鬼差們驚呆了,隨即開啟嘴炮:
“鬼神也是神!”
“你小子彆太猖狂,來來來,跟老子下去!”
“哈哈哈!我真的破防了!”
他們說著舉著武器,氣衝衝地朝著那人揚了揚,要去勾他的魂。
時億忽地皺眉:“他說的也有點道理哈。”
對她這個相當喜歡裝逼的人來講,這場請神鬥法還沒有未來的神仙數量多一半多,確實有點太冷清了。
但是天師府弟子們目前水平就……
等一哈!
時億坐直身子,突然精神抖擻道:“要不這樣,本座多叫一點老熟人來熱熱場子?”
她的聲音依舊沒有掩蓋的傳至眾人耳畔。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天師府全體弟子,以時天和時道帶頭高聲大喊:
“徒兒一切都聽師父的安排!(弟子一切都聽師祖的安排!)”
那聲音整齊的好像排練過,生怕時億下一秒後悔了。
他們低垂下的雙眼透著激動與興奮,他們還沒見過師父(師祖)請神呢!
鬼差們:“……”說好了這次是他們的天下呢?
眾人:“……”天師府掌門要請神仙嗎?
眾人茫然地仰起頭。
遼闊的夜空,月亮高掛起,滿天繁星閃著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