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夢綰頂著瑟瑟發抖的身體鬨著要回家,沒人攔著也沒人想攔,深夜的冷家也不得不開門迎接。
李安柔看到女兒也是欣喜若狂,兩人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名婢女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二夫人不好了,二老爺他出事了。”
冷卿年也是這個時候被送回冷家,回來時嘴裡還發著笑,這不是可怖的,可怖的是他臉上無皮,手裡卻拿著自己被剝下來的臉皮。把冷家的女眷都嚇的魂飛魄散,驚叫連連。
老太君從佛堂出來隻看一眼,便大喊一聲報應來了就暈厥了過去。
冷卿尹冷眼瞥向老太君,叫人抬了下去。
“多謝張大人將卿年送了回來。”
張卜凡不耐煩的擺手,今日他也是過於倒黴,每年上元節他都能休息一日,今年卻出了變故,白日在大公主那抓人,晚上還要跑去花街被這冷卿年嚇出一身冷汗。難得的好日子就這麼毀了。
“冷大人是日晚時進入清風閣,定昏時被發現在屋裡高歌,還成了這副模樣。”張卜凡公事公辦的說著。
“當時所有恩客都已散去,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會儘快查明此事。”
“有勞了。”冷卿尹拱手道謝。
這時李安柔從裡頭出來撲到冷卿年身上嚎啕大哭,冷夢綰駐在原地一臉驚恐的看著她爹。
是他乾的,一定是他乾的。
他不是大儒嗎?
大儒不應該最講道理的嗎?
他怎麼會,怎麼可能下的去手?
這可是他親爹啊!
王誠的話在她耳邊回蕩,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驚叫一聲“喜鵲,喜鵲,我要回家,回家,快,快。”
“小姐,你剛回來啊!”喜鵲回道。
“我家是虞王府,不是這裡,不是這裡…”冷夢綰瘋癲似的向外走去,一點都不顧及他人眼光。
“綰綰,你彆走啊,快些過來看看你爹…”李安柔看著匆匆離去的女兒悲痛欲絕,又轉眼看向丈夫血肉模糊的臉,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王府
李安禾將一塊濕帕子放在大兒的頭上,嘴裡不由罵道“一盞花燈沒了就沒了,晴姐兒都說了無事,你非得去折騰自己的身子。”
王誠回來已是子時,臉色通紅,發了低燒。
小以寧被安置在椅子上被勒令不得靠近,免得過了病氣。她看著桌子上的金蟾花燈,比她今日給大舅舅的醜許多。
王誠睜開眼看向擔憂的小人兒“娘可有給晴姐兒請過大夫,她今日嚇的不輕。”
小以寧聞言落淚大舅舅真是太好了。
“這還用你說,現在晴姐兒身體壯如牛,哪是你這個病怏子能比得過的。”李安禾沒好氣的說道。
小以寧雖然得了姥姥的肯定,但她好想反駁。
王誠心略安,又看向自己的妹妹婉娘,和自己記憶裡的婉娘重合,他的暈血症會自愈皆因妹妹之死,若是他當時見得了血能出手,婉娘也不會死於產厄之災。
婉娘感到大哥的目光,關切道“大哥可是餓了,我去灶房給你煮點吃食。”
王誠驚的坐起,連道“哥無事,婉娘帶著晴姐兒去睡吧。”
婉娘看著強撐的女兒,點點頭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便抱著女兒離開。
李安禾拍了下大兒的頭“你這當大哥的,竟連自己妹妹都嫌棄。”
王誠我怎可能嫌棄妹子,隻是她做的東西真的難以下口。
李安禾又氣上了,也懶得在這裡演母慈子孝,將大兒重新推回床上便去休息了。
王誠靜靜聆聽自己的心跳,手裡藏著刻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不多時也沉沉睡去。這身體到底是虛了,第二日醒來,便又與小以寧眼對眼。
“大舅舅,晴姐兒今日會好好照顧你的,以報舅舅救命之恩。”小以寧接過趙雅手裡的茶,還拿了一個小勺打算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