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灑落在小以寧臉上,她便感到臉上有一股濕意。
“日上三竿了,快起來。”林玉瓚不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以寧瞬間睜眼。
“爹,早呀!”
“不早了,快些拿走你的大字。”林玉瓚臉色青黑,真的要被這個女兒氣死。
昨夜他從地宮回來,頭腦昏漲,手指抽搐,本來想著好好休息,竟被趴在桌子上的小人給驚出冷汗。
二十張宣紙,才堪堪寫了三張,剩下17張都是他與王誠二人挑燈補的。
小以寧一激靈,看向書桌“啊,我的大字沒寫完,都是爹和舅舅害的。”
“啊喲。”她頭上一痛,控訴的看向罪魁禍首。
“順安,晴姐兒還是個孩子,不必……”王誠提著茶壺的手顫顫巍巍,終於給自己倒好一杯茶,繼續道“留情。”
林玉瓚也沒打算放過她,將她有墨跡的臉抹乾淨,就放到膝蓋上,手高高舉起“說,這次又因何事被罰,整整二十張大字,你是不是在隔壁翻天了。”
“晴姐兒不是故意的,爹爹掌下留情啊。”小以寧連忙告饒。
王誠斜眼看她,頂著煙熏妝的臉蒼白如雪,黑白分明,他沒有血色的嘴裂開一抹笑“哦?看來晴姐兒是想挨戒尺了,果然孝順,知道你爹打在你身,痛在手心。”
小以寧……
“你今日不說個所以然,爹歸家便告於你母親。”林玉瓚再一次威脅道。
小以寧一聽大驚失色,立馬道“我去見冷夢綰了,她生病了,晴姐兒便去看她。”
王,林頓時臉色巨變。
林玉瓚將女兒放在地上,忍氣輕聲道“晴姐兒,你和爹說,為何去找那人,又與那人說了什麼?”
小以寧看著兩人陰沉可怖的神色,緊張的扣起手指頭“昨日姐姐們懷疑虞王在胡人那裡養了細作,便讓我去套話。時間太長了,回來時,我被洛姑姑抓到了。”
林玉瓚心頭一鬆,摸摸女兒的臉頰提醒道“你與那人有幾分相似,晴姐兒往後不要接近此人,免得引人誤會。”
王誠的臉也由陰轉晴,繼續喝茶,悠悠然道“你那些同窗小小年紀倒是會使喚人,若還有此等事,晴姐兒鬨鬨脾氣不去,她們也說不得什麼。晴姐兒套出話來了?”
小以寧點點頭,特彆得意的看向她爹和大舅舅,希望他倆能誇一誇。
林玉瓚看了一眼王誠,摸摸下巴,直接忽視了這個表情,將宣紙混亂折好,放到女兒手裡“回去吧,免得遲了又被罰寫大字,爹累了。”
小以寧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爹爹不想知道嗎?”
林玉瓚冷漠拒絕“爹雖與此人隻照麵過一次,但也知她滿口謊言,爹不想聽。”
“那大舅舅呢?”小以寧看向王誠。
王誠輕歎一聲“晴姐兒,你舅舅上次給她診過一次,此人有癲狂之症,其言皆是瘋語。”
小以寧……,行吧,不聽小孩言,吃虧在眼前。
林玉瓚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挑眉道“喲,沒想到我女兒還挺能管住嘴的。”
“未必。”
王誠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噠噠噠的腳步聲。
小以寧在門後探出頭,輕聲道“冷小姐說有人要發戰爭財。”
說完,小以寧又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