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林玉瓚敏銳地察覺到家中氣氛迥異,但並未深思。
白日裡,他被66帶走,聖上已然查出工部何人效忠虞王。而有著前世記憶的他,要協助那位老頭追溯前幾批工部打造的軍備殘次品的去向。聖上已暗中重新製造精甲準備將其換回,此錢由私庫支出。
然而,從工部扣出的錢款,已被虞王悉數換成精良盔甲,運往私藏私兵之地,目前尚未查出這私兵藏匿何處。
不過上輩子,虞王並未舉兵造反,甚至可以說根本未發動一兵一卒,就榮登高位,每一步都名正言順。直至他身死,虞王仍在輔佐幼帝。正因如此,他對這些一概不知。
但也可想而知,此人不急,或者說此人要的是正大光明。
然而這一世已大不相同,萬事皆難以預料。
上次工部查賬,他便有所察覺,斂了手段,沒伸手了。此人還在南方賺的盆滿缽滿,想來也不缺錢了。
思此,林玉瓚就有點腦殼疼,獠牙難拔啊,上輩子他因人之顧,可沒有深入過虞王陣營。
聽聖上說此人還有免死遺旨傍身,影衛潛入多年都不曉得他藏在何處。
…
小以寧看著沉默不語的爹爹,心虛的看向自己的娘,見她眨巴著眼睛給自己使眼色,又埋頭吃飯。
裴逸抬眸瞅向兩人,見二人眉來眼去的,心中難免疑惑,不過也未開口詢問。
“表妹你今日陪小叔叔去哪兒了,他居然現在都未醒。”這時王滾滾跑了過來。
“我大舅舅白日裡喝了點酒。”小以寧如實回答,又好奇道“他都睡好幾個時辰了,還未醒嗎?”
“酒?”林玉瓚從思緒裡拉了出來,皺眉道“上官大夫不是叮囑過他吃藥不能喝酒嗎?今日遇到了何事?”
“啊?這……”婉娘率先慌亂起來。
“大舅舅今日和冷書嶼出門,有人說他倆長得像。”小以寧開口回道。
林玉瓚了然的點頭,對婉娘道“你哥向來在意自己的樣貌,看來要請上官大夫來一趟了。”
“是,是啊!我哥也真是的。”婉娘尬笑回應。
林玉瓚狐疑的看了妻子一眼,又望向女兒,見她隻顧吃飯,心中又輕咦。不過他還是惦記著老友的命的,趕緊扒完飯跑到隔壁看情況。
婉娘與小以寧同時籲了一口氣。
“表嫂和晴姐兒今日可是乾了虧心事?不如與我說說,我也好等下救你倆。”此時裴逸緩緩開口道。
小以寧……
婉娘……
……
“簡直是胡鬨!我都說了我的藥不能配酒喝,就是不聽!”上官老頭兒給王誠摸完脈,便忍不住開口抱怨。
“我兒,還能醒來嗎?”李安禾焦急地問道。
“我這藥配上酒就是慢性毒藥,他還喝了這麼多,你們準備後事吧!”上官老頭兒沒好氣地說道。
“什麼?”李安禾如遭雷擊,兩眼一黑,倒在了王二升懷裡。
“哎呀,枝枝,你暈什麼,大兒現在還活著呢!”王二升手忙腳亂地把妻子抱到一邊掐人中。
“我真是太粗心了,剛剛在外頭沒喊醒我哥,就應該帶他去找你的,都是我不好,當時就想著錢。”婉娘掩麵痛哭,自責不已。
林玉瓚忍不住瞪了老頭兒一眼,將妻子攬入懷中,無奈道“說吧,這次又要多少錢?”
“不多不多,這次一千兩足矣。”上官老頭兒伸出一根中指,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
眾人……,真的好想暴打這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