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問題不在我而在你,我是不可能放你和彆的女子在一起的。”
如果子衿真的和什麼人在一起了,那木青恐怕是最無法接受的,也是最能坦然接受的那個。
子衿如果喜歡上了旁人,那也就隻是旁人,而不是他的小狐狸了。
“我知道。”因為我也是。
秦鬱突然笑了,眼中滿是深深的占有欲,青青帶他回不回祖宅都可以,但他隻能接受青青是自己的。
若是青青變了心,那他可就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秦家很大,養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木青看著秦鬱,突然低頭笑了,果然還是老樣子,他果然還是喜歡這樣的子衿。
“我知道了,那你可得好好準備,彆到時候被我大伯趕出去。”木青抬起頭來,看著秦鬱調侃的說道。
說完快走了幾步,跑向了不遠處的元宵攤子。
“嗯。”秦鬱輕聲應道,目光卻突然被什麼吸引住了。
看著圓滾滾、熱乎乎的元宵,木青突然覺得有點饞了,剛交代完攤主給他煮上兩碗,轉過頭卻發現不見了秦鬱的身影。
正當木青四處尋找的時候,就見秦鬱走了過來,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
“子衿,我在這兒!”木青連忙招了招手,“你剛剛去哪兒了?”
“剛剛買了點東西,餓了?”秦鬱拉著木青的手,好像隨口問道。
“有一點,剛好有點饞了。”木青點了點頭,目光全都被鍋裡翻滾的元宵所吸引。
秦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擺弄著木青的手指,看起來很是專注的樣子。
等到木青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的手被纏住了,被一根紅線和秦鬱的手緊緊纏在一起,解都解不開的那種。
木青一時間有些好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秦鬱。
秦鬱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乖巧的站在那裡,將兩碗元宵一碗接著一碗拿到了桌子上。
“元宵好了,吃吧!”秦鬱遞過去一個湯勺。
木青笑著接過湯勺,給自己擓了一個元宵,又甜又黏,熱乎乎的吃下去果然很是舒服。
見秦鬱因為手被纏住,另一隻手拿不好湯勺,半天也沒能吃到元宵的樣子。木青不由得有些心軟,拿起勺子舀了一個元宵喂給秦鬱。
見他吃了後,索性一人一個的吃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雙手被纏著,直到走到了木府。
站在門口處,木青安靜的看著秦鬱,眼中滿是笑意。
“秦大人,就是要隨我一起回府嗎?”
“可以嗎?”秦鬱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當然不……是不可以。”木青故意喘大氣說道,逗弄完秦鬱,木青這才拉著他進了木府的大門。
他們兩人的關係並沒有藏著掖著,所以府中的眾人看著他們十指相握的樣子,也沒有太驚訝,一切都如常準備著,隻是多準備了一副碗筷。
吃完飯看完書後,天色已經不早了,木青見秦鬱還沒有解開紅繩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多管,而是拉著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原本以為會有些失眠,卻沒想到睡得出奇的好,一覺直到天亮,等到木青醒來的時候,手上的紅繩已經消失了。
木青看著斷開的紅繩,還以為是自己睡覺不老實,不小心弄斷的,眼中有一絲懊惱。
“醒了。”秦鬱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把長槍。
“嗯,這繩子要不你再買一根吧!”木青看著手裡斷開的繩子說道。
“不用,這是我弄開的。”秦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起床去練槍了,就沒有吵醒你。
木青點了點頭,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好在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不然沒準兒又要哭鼻子了。
……
秦鬱和木青這一世過的十分安逸,雖然一開始木家兩位伯伯不太同意這門親事,但麵對木青的堅持和秦鬱的真心,他們最終還是退讓了一步。
隻是堅持木青這一脈不能斷了子嗣,將族中的一個沒了娘的娃娃過繼給了他們。
過繼的娃娃很小,剛剛滿月而已,身體十分的嬌嫩柔軟,整天不是哭鬨,就是在睡覺,整個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摸不得,碰不得。
不過好在,木青很會照顧小孩兒,秦鬱對於孩子也並不討厭,兩人齊心合力,這才沒有弄得手忙腳亂。
在他們的注視下,原本嗷嗷哭的小寶寶,也漸漸的長大,變成了俊俏的少年。
秦鬱也漸漸的老了,從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退了下來,成了培養錦衣衛的老師,時間也空閒了很多。
每天不是喝喝茶,就是陪著木青去逛逛街算算賬。雖然兩人很少出去,但幾十年過去,還是慢慢的將整個大周都走了一遍。
聖潔的雪山,落日孤寂的沙漠,山美水美的江南,濤聲滾滾的江水……全都布滿了他們的腳印。
坐在木家祖宅的院子裡,木青手裡拿著一塊兒桃木牌不停的刻著。
“青青,小心點眼睛。”秦鬱躺在椅子上,眼神關切的看著木青的手指,生怕他不小心傷到自己。
青青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來了興趣,突然做起桃木牌來,這刻刀那麼鋒利,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放心,已經好了。”木青吹了吹牌子,隨後將木牌遞給秦鬱。
看著木盤上並列的兩個名字,秦鬱鼻頭微酸,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喜歡嗎?前兩天見你一直在看這個。”木青有些期待的問道。
“喜歡。”秦鬱點了點頭,眼神說不出的溫柔,他哪裡是想要桃木牌,隻不過是想起了他們的初見罷了。
“喜歡就好,老了,眼睛不好了,也就隻能做這一個了。”木青說著伸了個懶腰,坐在了秦鬱身旁,開始兩人還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可漸漸的木青卻沒了聲音。
秦鬱握緊了木青有些褶皺的手掌,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隨後秦鬱吐出一口氣,就這樣拉著木青失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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