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學問很高,性情溫和,但有一些文人的孤傲。二伯母有一點傲慢,不過心思不壞,同樣很有學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寧弟天資聰穎,不僅學習好,對各種東西也都觸類旁通,是一個小天才。性格開朗,不過感覺和我們不像一類人,有一種學霸的驕傲,讓人敬畏。”木青低頭思索了一會兒。
“就這些,沒了?”秦鬱等了一會兒,可木青說完這些後就閉嘴了,秦鬱忍不住問道。
“就這些。”木青點了點頭,看見秦鬱眼中的疑惑,木青解釋道,“我之前就說了,兩位伯父住的地方都離我家比較遠,之前我父母外出經商的時候是這樣,後來定居京城也是這樣。
大伯父一家還好點,我兒時在祖宅住過兩年,甚至天弟都是我看著出生的。所以和大伯父一家沒少相處,大伯父爽朗豁達對我很好,大伯母對我也很是疼愛,曉哥雖然兒時欺負過我,但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
所以雖然很多年沒見,但我和大伯一家感情很好。
至於二伯,他年少時一直外出求學,後來成為大儒後,又一直教書育人四處奔波。我和二伯很少見麵,每次見麵也都是匆匆一彆。
甚至我第一次知道二伯的存在,都是因為他娶妻,後來再次見麵也已經是數年之後了。
我也是前兩年才和二伯家有了一些往來,不過來往不多,和二伯母他們相處就更少了。”
秦鬱眼睛暗了下來,沒想到木青對於木二爺家竟然不怎麼了解,知道的甚至沒有自己手下錦衣衛調查到的多。
“你認識木二爺的弟子嗎?”
“不認得,這種事情二伯沒有說過,我也沒有問過。不過以前來的時候,好像看見過二伯的弟子,可時間太久,我已經記不清了。”木青搖了搖頭,“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二伯的書院看看。”
秦鬱點了點頭,這個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這樣的話,那他有必要派人去書院看看了。
“那木二爺他們可有什麼異常之處?”秦鬱再次問道。
木青看了一眼秦鬱,眼中滿是深意,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如果木金遇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作為血親,木青肯定也逃不掉。
“我不知道。二伯他們除了有些文人的孤傲,還有愛說教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在我的印象裡,二伯經常四處遊曆,傳授學習學問,除此之外,好像就沒有其他了。”木青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誠實的答道。
“嗯,我知道了。”秦鬱心裡默默出了口氣,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見秦鬱問一個問題自己不知道,問一個不知道,木青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好,就主動提議道。
“秋伯不是說寧弟一直要桃木牌嗎?或許我可以找機會問問寧弟。”
木青和木問寧畢竟是兄弟,詢問這些也不會太突兀,而且隻是家常而已,木問寧應該會說的。
秦鬱思考片刻,點頭同意:“也好,不過此事還需小心,莫要打草驚蛇。”
次日,木青借著拜訪的名義來到木問寧的房間。兩人聊了些家常後,木青便將話題引到了桃木牌上。
“寧弟,我聽秋伯說,你一直最近在練習雕刻,有沒有刻好的東西啊?”
木問寧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我並沒有學習過雕刻,青哥是不是問錯人了?”木問寧搖了搖頭,說道。
“應該沒有吧!秋伯說你最近在練習刻字,還練了很長時間,我還想看看你雕刻出來的成品呢!”木青假裝不解的說道。
木問寧肯定的搖了搖頭。
“青哥,我一直都有在學習箏,平時最最愛護手指了,怎麼可能會去學習雕刻。”
即便之後雕刻的多麼隨心順手,但一開始雕刻的時候總會傷到手,受傷到之後即便是小傷也會影響彈琴。
更何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傷到筋骨,木問寧在家裡平時連刀都不敢碰的,怎麼可能學什麼雕刻。
木青也突然想二伯的確說過問寧在學箏,這樣一來的話,那木問寧用桃木牌雕刻的事情肯定是假的了。
不過看著木問寧眼神中的躲閃之意,木青心裡卻是咯噔一下,木問寧肯定隱瞞了什麼事情。
自己說雕刻的時候他明顯神色不對,即便木問寧沒有雕刻,那他肯定也是知道什麼的。
看出他在隱瞞,木青也沒有再追問,而是轉頭聊起了其他事情,木問寧見狀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送走木青後,木問寧緊緊握著手裡的茶杯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和憤怒。
木青在花園裡麵隨便的逛了逛,直到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往秦鬱的院子裡麵走。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秦鬱低頭沉思著,木問寧應該並沒有說謊,他既然已經師從白先生學箏,那就肯定不會去做對自己雙手不好的事。
刻刀鋒利一不小心就會碰到手指,所以木問寧即便會雕刻,學箏的時候也不可能會去做的。
問題既然不在木問寧身上,那是在哪裡呢?
想起木青說木問寧不自在的眼神,秦鬱腦中靈光一閃,伸手叫來了兩名錦衣衛。
“你們去調查一下木二爺還有木二夫人。”
“是!”
“子衿,你懷疑是我二伯他們?”木青眉頭微皺。
“嗯,木問寧隻有兩位至親,除了他們,木二爺家其他人都隻是下人而已。如果是旁人有問題的話,木問寧不必為其遮掩的。”秦鬱點了點頭。
“也不完全是這樣,二伯家一共就隻有三個下人,他們三人一人一個,感情應該還不錯的。”木青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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