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夫人看著他，緩緩道“我家嬌嬌說，你托她送了一份禮物給我，這份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九王妃言出必行，我是知曉的。”齊封宴說道。
“隻是，這份禮物，我卻不能這麼收下。”薑夫人繼續說道。
齊封宴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為什麼？這是當年我與你約定好的。”
“當年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這藥太貴重了。你若是賣給我，我會開心買下，以求當年的承諾美談。可若是這樣收下，總要有個說法的。”
薑夫人望著他，似乎將他看穿了。
齊封宴不敢再與她對視，低著頭，小聲道“什麼說法……”
“為何要將此物贈我？為何要讓我家嬌嬌轉送？不要說一諾千金，我不信。”薑夫人逼問著他。
齊封宴被問的滿頭大汗。
為什麼？
是啊，他連妹妹和家人都不記得，卻隻記得與她的承諾。
“我……我若是說，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嗎？”齊封宴問道。
薑夫人麵無表情“我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
“可我卻從十八歲便一直心悅於你！”齊封宴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開口。
薑夫人怔住。
雖然猜到了些，但是卻沒想到竟是真的。
她本以為，是他想著她和離了，他也年紀不小，想要將就著門當戶對過日子，所以送了禮物來討好她。
所以，才不假辭色。
可他……
“我知道，這話說來可笑。但是我確實是心悅你的！從你沒嫁給那個殺千刀的姓白的之前，我就心悅你。隻是你年少有名，驕傲明豔，心悅你的人，可以從皇宮的未央宮，排到城門口了。”
齊封宴看著薑夫人，語氣發澀。
薑夫人更沉默了。
“當年，我學醫便是聽聞妹妹說你生了那樣的怪病，我想，我如果學會了醫術，就能為你配藥，到時候，向你提親。所以，我才會一學醫術，便與你定了約定。可惜，我人蠢，醫術連個皮毛都沒學會，還與家中鬨了齟齬。
一直到你出嫁，我都沒有機會將心思說出來。”
齊封宴說起這些往事，言語之間，隻有自嘲。
薑夫人當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回事，阿顏也不曾提過。
這麼說來，他離開家，興許也有她的原因在了？
“我說這些，未免有些無恥。我回京城，是迫於無奈，而非知道你和離來纏著你。我在找師傅托孤留下的孩子。師傅待我恩重如山，那孩子是師傅的外孫女。
師妹的死，我難辭其咎，所以，我才會在九王爺有那孩子消息的時候，來了京城。
因緣際會，才與家中人相見。
也知道了你與那個該死的蠢貨和離。
我不該送你這份禮，可……許是我還是不甘心吧？
阿姝，我心悅於你。”
齊封宴將當年的心意，說了個清楚。
薑夫人屬實是沒料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她有些亂，起身道“你，我先回了，你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