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後來,我得知你不在酒店,一個人去爬山,就立刻跑去找你,但我到的時候,你已經被送到醫院了,我就連忙趕到這裡,沒想到還是讓柯美如找來了,對不起,我把麻煩帶給了你。”
他自責的低下頭,像是不敢看我了。
“沒事。”
我內心的鬱結終於散開,原來並非移情彆戀,也不是和慕北川一個貨色。
至於爬山,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在山上遇到的所有事都由我自己負責,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歡歡,要不你罵我吧。”
我愣住,是什麼要求,“哪有人自己討罵的?”
“你罵我兩句,我心裡能舒服一些。你不要這樣體貼好脾氣,你完全可以跟我發脾氣的!”
可是看著他的臉,我完全沒有想要發脾氣的欲望。
“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也不要再自責了。”
我不想再談此事,話鋒一轉。
“你在我這裡沒有關係嗎?她應該還在病房裡觀察吧,心臟病非同小可,你們兩家又是世交,或許你應該去看看她,以免她醒來看不到你,恐怕對恢複病情也不利。”
這已經是我最委婉的說辭,按照那姑娘的性子,醒來看不到安旭冬怕是又要鬨。
短時間內心臟病持續發作,會有什麼後果,不言而喻。
安旭冬沉默了下,“可是我不能陪著她一輩子,她也應該為自己的生命負責,從前,每次我不理她,她就會把自己弄生病……”
他很無力。
我想了下,如果我是安旭冬,恐怕也會覺得窒息吧,一個人,用生命綁架了他。
他不能離開,不能撒手。
甚至不能明明白白的說出不喜歡,因為會刺激到她。
這一刻,我有些同情他。
又見他的表情落寞而黯然,有心緩和氣氛,半開玩笑道,“其實這也能說明一件事。”
“什麼?”
“說明你有魅力,而且是極其豐富的人格魅力,否則不可能讓一個姑娘對你死心塌地。”
安旭冬嘟囔道,“那我寧願不要這樣的魅力。”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因為在那一刹那,我在那姑娘的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說好聽點,是情聖。
說難聽點,就是舔狗。
但此時此刻我又發現,我和那姑娘還是有本質的不同。
比如我會追求,會堅持,但不會用自身生命去威脅彆人,也永遠不會忽視生命。
我愛了,就付出全部。
如果這樣依舊得不到回應,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放開手。
但柯美如顯然不懂這個道理。
……
我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感覺身體慢慢在康複,失去的體力在逐漸回歸,精氣神也變好了。
康複了,就可以出院,就可以儘快回家去看奶奶和媽媽。
我想她們了。
想到能見到她們,我就開心。
這份開心持續到我看見慕北川推開病房的門,頂著一張冷淡的臉龐杵在那。
好似彆人欠他錢一樣。
我愉快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