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機關槍似的說完,等著他告訴我要買的東西。
他卻不說話了。
我不耐煩的抬頭,對上他深邃漆黑的瞳孔。
“你為什麼在許家?”
我太了解他,這人執拗,想知道的問題就一定要知道,否則就會沒完沒了。
和他比耐心,我必輸。
“許女士請我陪老夫人住兩天,陪她說說話。”
“你認識老夫人?”
“不認識。”
他盯著我,不說話了。
我不由看過去,卻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熟悉的情緒。
了然,譏諷。
我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我雖然不認識老夫人,但許女士說,老夫人現在病得很重,不認識人,而且之前她無意間見過我一次,許女士才請我來……”
“她連陳畫都不認識,為什麼會相信你是她的外孫女?”
我無言以對。
是啊,這個問題我也搞不懂。
慕北川撇了我一眼,“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用這種方式,試圖吸引我的注意。”
我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事實上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老夫人就認我這件事,恰恰這又是他女朋友的家。
他會誤會是正常的。
我這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和他計較。
可我還是忍不住,真誠的道,“慕總,我一句話想送給你。”
“什麼?”
“做人,不能太自戀。”
慕北川臉色一沉,似風雨欲來。
“你再說一遍。”
“有個偉人說過,過度的自信就是自戀,這句話,慕總應該懂,不需要我為你解釋吧。”
說就說,誰怕誰!
我表情平和,但眼神挑釁,差一點就藏不住內心的譏諷。
這人純純有病!
好像無論我做什麼,隻要是出現在他麵前,他都會認為我是故意勾引他。
他盯著我,臉色黑沉,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了一樣。
我咽了咽口水。
說不怕是假的,他睚眥必報,特彆的小心眼。
被我這樣懟,就算不當場報仇,恐怕也會事後報複。
就在我內心隱隱生出後悔情緒,覺得自己太過衝動,不應該與他正麵剛,當做沒聽見才是最佳處理方法時——
他忽然笑了。
我狐疑的看著他,這人……難不成被我氣傻了嗎?
他隨手將葉子扔掉,轉身往前走,走出沒兩步,回頭看向我,眼神中又恢複了淡然與嫌棄。
“還不跟上。”
可能是從前做他下屬的後遺症,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執行命令,可跟上去後又一臉鬱悶。
為什麼要跟他走?
這個問題等到了超市也沒搞明白,我踏進去,他也進來,我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慕總,你非要跟著我嗎?”
“路不是你家的,超市也不是你開的,我不能來嗎?憑什麼說我是在跟著你?”
一句話就把我給噎回來了。
等我回過神來,人接已經率先進去了。
……真是有病!
我懶得理他,去買了一些日用品,挑貨的過程中沒看見他,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結果去結賬時,他又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了。
拿了一盒口香糖。
我摳摳搜搜的將那盒口香糖跟我的東西分開,才不給他付錢!
拿出手機,正要掃碼,忽然從身後傳來一股力道,毫無防備之下,我被撞的一個踉蹌。
手機脫手,摔在地上,大概是這一下摔的太狠,殼都摔掉了。
我趕緊去撿,一隻修長的手卻搶先撿起。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