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剛問出口,媽媽就拿著手機一把塞到我手裡,仿佛那是什麼燙手山芋,她的表情更是帶著驚慌。
“它一直響,吵死了!快拿走!”
一直響?
我怔了怔,趕忙查看手機,八通未接來電都是來自慕北川。
打這麼多電話,怕是出事了。
我趕緊給他回撥過去,同時又在抽屜裡找出充電器,因為手機電量已經隻剩2%,正瀕臨岌岌可危。
就在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秒,我也終於找到充電器將其用上。
慕北川簡短的質問,“你在哪裡?”
“我在安家,怎麼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慕北川的語速很快而且透著焦急,“你來醫院一趟,許老夫人出事了。”
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不爽。
我終於意識到,這段時間我心裡一直縈繞著的奇怪感覺是什麼,明明我去許家是為了幫他們的忙。
可怎麼到頭來好像成我應該做的了?
但這想法一直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畢竟人命關天,我和兩個老人打過招呼,就匆匆趕到醫院。
醫院裡,許家人都在,走廊裡縈繞著一股令人壓抑的沉靜。
我看了眼手術中的字樣,不由蹙眉,正要開口詢問事情緣由,陳畫就哭著說,“何姐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她又接著嚶嚶哭泣。
“你是因為上次外婆不認得你的事而耿耿於懷嗎?那不能怪外婆,要怪就怪我,在他她心裡最疼愛的就是我,認出我是早晚的事,我知道那天惹你不開心了,可你今天怎麼著也不能不接電話呀,哪怕你接了電話說有事趕不回來,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了……”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我聽的雲裡霧裡,怎麼老夫人病重跟我不接電話有關?
我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可是還沒等捕捉到這一抹異樣,陳楓就說話了,語氣很衝,帶著滿滿的不高興。
“你要是不願意幫我們就直說,不要做口是心非,兩麵三刀的事!”
這指責來的莫名其妙,我又怎麼可能任由他莫須有的控告,當即反駁,“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口是心非了?”
我答應他們要幫助許老夫人,那就是真的在認真去做,最近一段時間我除了工作,就陪著許老夫人的時間最多,就連我自己的奶奶都因此而忽略。
如今他卻這樣指責我,我自然不服。
“你今天把話說清楚,我不知道老夫人怎麼會發病,但我當時不在身邊,怎麼看這責任也落不到我身上吧?我不在時照顧老夫人就是你們的責任,準確地說,即便我在,這也是你們的責任。”
陳楓被我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我也不慣著他這毛病,“事實上你們才是許老夫人的家人,他受到了不知名的刺激,以至於被送到醫院來,你應該捫心自問,你為什麼沒有照顧好老夫人!”
陳楓臉色漲成豬肝色,啞口無言。
陳畫也驚詫的看著我,咬唇道,“我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想知道為什麼給你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你都不接?你可以不來,我沒有要求你一定照顧我外婆,但你至少要跟我們說一聲吧。”
這話乍一聽沒毛病,但細細想來其中問題很大。
“不接電話,難道不是我的權利嗎?”
憑什麼他們打來我就一定要接?國家也沒有在手機被發明出來的那一刻就定下律法,打過來的電話必須接通。
況且我又不是故意的。
陳畫委屈的紅著眼眶,“可是你答應了要幫助我們,你就算臨時反悔,也應該提前跟我們打聲招呼,也好讓我們有備用方案,不至於手足無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