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順著老頭的臉龐滴落,豆大的雨滴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卻還是固執的不讓我們靠近,
慕北川人狠話不多,直接上前將達特先生背在後背,達特先生似乎覺得這個姿勢有損顏麵,很不配合。
慕北川即便再有力氣,可在一位老人不配合的情況下,也還是有些勉強,而且雨中泥濘,他差點摔倒,惱火的嗬斥。
“彆動!”
達特先生頓時老實了。
我趁著這會兒功夫連忙跑回彆墅內找出一把傘,將傘撐著慕北川和達特先生頭頂護著他們往外麵走。
“達特先生,您就不要動了,您這不是在祈求我們的幫助,是我們想要幫您。”
上車之時,我柔聲安慰了一句。
達特先生冷哼一聲。
但是沒有再反駁我了,對於我們給他的幫助,也不再表現出恐懼的意思。
經過醫生的診斷,確定老人是腿部摔到骨折,我留下來照顧他,慕北川則去辦理住院手續以及各種雜事。
我曾經照顧過奶奶,還有安奶奶,對於這種工作駕輕就熟,唯一的擔心就是他達特先生會不配合。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達特先生非常配合我的照顧,雖然他的表情一直不情不願,但的的確確很聽我的話。
我在幫他擦拭身體,更換身上的衣物時遭到了抗拒。
“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
達特先生捂著衣襟,一臉匪夷所思。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現在在我眼中,您是需要我照顧的老人,而我擔任的是護工的工作,在護工眼中沒有男女,隻有需要照顧的人。”
達特先生憋紅了一張臉,好半天才擠出一句,“總之我不會讓你碰我!你去找彆的護工來,給我找男的!”
他的重點全在最後一句。
我有些無奈的解釋,“醫生說待會兒要來給您固定傷腿,需要先把您身上被淋濕的衣服換掉,而且你歲數大了,身上也必須要擦乾,否則容易感冒,現在找護工至少要一個小時人才會到,等一個小時後,就算我們能等,您覺得您的腿還能等嗎?”
如果可以,我當然也不願意去勉強一位老人,但這涉及到他的身體安危,自然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達特先生寧死不屈:“腿是我的,他告訴我他能走!”
我深吸一口氣。
就沒見過這麼任性不聽話的老人。
正當我們僵持著,慕北川推門而入,瞧見這情景,不由挑了挑眉,“這是在乾什麼?”
我連忙跟他說了實話,理直氣壯的,頗有些告狀的意味,“老先生說什麼都不肯讓我幫他脫衣服,可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再這樣下去會感冒的!”
達特先生也扯著嗓子道,“太離譜了,他明明是一個姑娘,怎麼能麵不改色的提出要給一個男人脫衣服,雖然我年紀大了,但我依舊是性彆男!”
“我說過了,在我眼中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重要,現在我隻是把您當成一個需要我照顧的人!”
我也不甘示弱。
達特先生堅貞不屈,“反正我不同意!”
我們齊齊看向慕北川。
“你看看他!”
誰知我們倆脫口而出,說出的竟是同一句話,又忍不住瞪向彼此。
“你瞪我也沒有用!我不會同意!”
達特先生固執己見。
我氣的頭都痛了,“那你是想麻煩醫生護士待會兒過來幫你換嗎?”
“反正我不用你!”
我深吸一口氣。
一旁慕北川終於幽幽開口,“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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