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在驚動胡家主之前,讓胡亭亭對他上心,非他不嫁。
為此,他花了不少心思。
他假裝去書坊找抄書的活計,胡小姐立刻跑來要資助他,被他嚴辭拒絕。
五日後,他便去書坊把自己抄的書送回,果然,被人高價買走,還要把錢分給他,他“察覺不對”,堅持不收,立刻換了一家書坊。
果然,對方的說詞就高明多了,說是知道他師從龍門先生,想讓他幫忙抄錄一份帶標注的《詩經》,還編了一個什麼人一心向學的故事。
之後,他幫忙抄了一份兒。
總之,幾番來往之後,胡小姐明顯上了心,又因為他“撿到”了她的帕子,兩人還曾說過幾回話,他對她也“漸漸改觀”。
本來一切都很好,誰知道出了林寶月的事情。
他這些日子多番算計才賺了二百兩,莫名沒了,還有三十兩要趕緊還,隻有還了錢,這事兒才能儘快揭過去。
所以他今日帶了一張畫去書坊。
他在畫上頗有天賦,隻是因為太耗時間,所以在科舉有成之前,他不打算在這上頭費心。
也所以,他的畫對一個新手來說算不錯,但畢竟稚嫩,他就是衝著胡小姐去的,胡小姐素來出手大方,賣她幾十上百兩不是難事。
胡小姐天天派人在書坊蹲守他,本來應該他一去,就被發現,報給胡小姐,胡小姐自然會來“偶遇”他,順理成章就能看到畫,買走畫。
所以他目不斜視地去了。
然後若無其事去賣畫……可是書坊看過後婉拒了,他又去了彆的書坊,偽裝成急著用錢的樣子,卻被那些書坊的人批得體無完膚!
最關鍵的就是,胡小姐一直沒有出現!!
他真的有些慌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家裡丟的銀子,想起林寶月胸前那個血字。
所以,難道是被胡家主知道了?是他派人來做的?他禁足了胡小姐?這是對他的警告嗎?
一想到這,便越想越對!
除了胡家主,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張光宗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看他娘一直在旁邊伸頭探腦,好像有話要說,有些煩躁,道:“什麼事?”
陳婆子訕訕地笑了一下,就先把林雪梅家的事情說了。
張光宗一聽,便不由怒道:“怎麼會這樣?村裡這些長舌婦人,一天天的攪弄是非,當真可惡!”
陳婆子連忙附和:“是啊是啊,一天天就會沒事找事!”
張光宗問:“雪梅怎麼樣了?”
陳婆子道:“我不敢露麵,怕叫她家的人逮著了,繞到後頭去聽了聽,聽著雪梅她爹在罵,雪梅丫頭好像一直在哭。”
張光宗麵露心疼,歎了口氣。
陳婆子瞅著她兒子的臉色,道:“實在不行,就納了她?她爹也是個會打獵的,又有兄弟幫襯著,日子算是不錯,能占到光,雪梅丫頭也算乖巧,娶過來咱也不虧,起碼多個人伺候你……”
張光宗直接打斷她:“鼠目寸光!!我如今一事無成,連童生都不是,沒成親就納個妾?哪家的高門貴女,會選這樣的夫婿?”
陳婆子噎住了。
張光宗直接轉身,進了廂房,隻留下一句:“什麼都彆做,我自有辦法!”
陳婆子瞅了瞅閨女的房間,憂心忡忡,但也沒敢追上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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