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趕路,眾人勞累,除了值夜人員,其他人安然入睡。
天氣炎熱,蚊蟲嗡嗡叫,絲毫影響不了徐家村如豬般呼呼大睡。
“程娘子,醒醒,我相公不知道怎麼,全身滾燙,程娘子。”忽然有聲音在程顧卿耳邊叫啊叫啊。
“程娘子,程娘子,救命!”聲音越來越急促。程顧卿睜大雙眼,映入眼眸是焦急惶恐的一張臉。
李娘子?
怎麼了?程顧卿立即起身,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她。
“程娘子,我相公,發燒,全身好燙,怎麼辦?”李娘子六神無主,一天的驚險本來很累的
可三更半夜的,旁邊的相公嗡嗡叫,嘴巴不停地說夢話。不小心碰到臉蛋,好燙!煮熟的雞蛋一樣。
怎麼搖也搖不醒,一時慌張,在月光的照明下,精準找到程娘子睡覺的地方。
程顧卿無語了,發燒找大夫啊。俺又不是大夫!
不過看到她焦慮的樣子,或許不好意思喊許大夫,畢竟徐家村,最熟悉的就是俺了。
快速站起來,不用幾秒鐘,就把許大夫搖醒,催促去看病。
許大夫或者脾氣好,或者習慣這種半夜被叫醒看病的。二話不說,拿起行醫工具箱,去找李相公。
望聞問切,當然問是問李娘子,畢竟李相公如今被燒糊塗,問也白問。
許大夫抽出銀針,針針入腦殼,像金寶一樣,不管用。又查看他的腿上,血早就止住,好端端的。
沉思一下說“可能是傷口太疼,引起的高燒,銀針不管用,我這也沒什麼好藥。他的症狀和金寶很像。”
看著程顧卿,又看了一眼李娘子“程娘子,恐怕又需要你府城買的退燒藥了。”
上次在保山縣買的藥,實在太少,太普通,對付李相公這種嚴重的高燒,恐怕不管用。隻能用金寶上次用過的那種退燒藥。
“啊?那用啊,快點替相公服藥。”李娘子焦急地看著許大夫,有藥不用,是舍不得嗎?
或許這邊太吵鬨,一部分鄉親被吵醒,包括李家人。
李老娘看著兒子全身燒得像燒鴨,六神無主地問“兒啊,你怎麼了?”
李太爺和李太婆焦急地團團轉,擔憂地問“許大夫,我大孫子怎麼了?”怎麼一個晚上,就病得那麼嚴重的。
忽然頓了頓,記得以前做衙役,有個同僚,一次和賊人搏鬥中,被砍傷,上了藥,白天還好好的,晚上忽然發高燒,怎麼也退燒不了,第二天,竟然燒死了。
他那個傷口很小,誰也想不到會因此丟命。而大孫子的傷口,能見骨頭,比同僚的嚴重多了,會不會也發燒沒了。
想到這,李太爺按捺不住,拉著許大夫說“大夫,求你救救我大孫子,他還年輕。”為什麼我這個老不死暈一下就醒,吃得睡得,完全無事。大孫子年紀輕輕,卻要遭那麼重的罪。
許大夫掙脫李太爺的拉扯,安慰道“不要太著急,程娘子有藥,會治好李相公的。”
李太婆渴求地看著程顧卿“程娘子,你有什麼藥,真得能救我大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