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春看著麵前的男人,久遠的記憶浮上心頭。
前二十多年宋永康都習慣了聽老娘的,奈何老太太習慣了偏心大兒子,壓榨小兒子。
兩人剛結婚那幾年,張燕春彆提多憋屈了,家裡割一斤肉都得送一大半給宋大哥家。
一直到兩人結婚第五年,她生下了兒子,這男人才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一樣,開始知道為小家打算了。
但老太太享受了兒子那麼多年的愚孝,宋永安占了弟弟那麼多年的便宜,哪能甘心讓嘴邊的肥肉跑掉。
依舊不停地趴在宋永康一家身上吸血,有任何一點好處都不願意放過。
後來可能是年紀上來了,宋永康也不像以前那麼天真,覺得老娘和大哥都是為了自己好,在經曆了一係列的糟心事之後兩家總算是斷絕了來往。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宋永安家的日子比弟弟家裡好過很多,不屑於再繼續盯著弟弟家那點子歪瓜裂棗。
除了每年過年的時候宋永康回老家給老太太孝敬錢,其他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聯係。
所以當張燕春知道兒子中了彩票後,立馬耳提麵命讓他閉緊嘴巴,絕對不能透漏一絲風聲,這才能安安穩穩的生活到現在。
一旦被老家那些人知道他們家發財了,那群水蛭肯定立馬黏上來。
“媳婦你彆生氣,我真的沒說不該說的話,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宋永康連連保證道。
雖然他是打算今年過年的多給老娘一點孝敬錢,但也知道事情輕重。
他願意孝敬老娘,是因為對方生養了自己,雖說對方偏心大哥,但生恩和養恩抹不掉。
但宋永安就不一樣了,他和宋永安掏心窩,人家和他玩心眼子。
在他遇到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宋永安的做法讓他寒了心,那麼現在他兒子出息了,宋永安也彆想來占便宜。
張燕春疑惑地看著男人問道“那你到底怎麼回事?不要和我說,這個想法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我……我就是”,宋永康支支吾吾。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就乾脆彆說了,我懶得聽”,張燕春冷冷掃了他一眼。
宋永康看老婆生氣了,也顧不上其他,連忙老實交代。
其實就是他剛剛說的老趙幾人,知道他過段時間要搬去新房子,一個個都給他洗腦。
再加上宋永康本來也是傳統思想,總共才這麼一個兒子,當然也想和兒子住在一起。
這段時間不說天天都能見到兒子,但也比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你聽他們胡咧咧,當我不知道呢,就說老趙家吧,不也是兒媳婦生了孩子以後他們老兩口才搬住進去嘛,以前他們也不住在這邊的好吧”。
老趙兒子家雖然請了保姆,但有保姆是一回事,孩子太小還是需要自己家裡人盯著,不然讓保姆一個人帶娃誰能放心?
所以張燕春的想法是,他們現在可以先搬走,等阮慕清生了孩子以後,如果需要他們了再搬回來帶孩子。
如果阮慕清覺得不需要他們兩個老的操心,那也可以,他們就安安心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唄,有空的時候過來瞅兩眼孩子不也挺好的嘛。
張燕春可沒有什麼兒子不和自己住在一起,就是兒子不孝順的想法。
不孝順能給她們買好幾百萬的房子?不孝順能隨隨便便給她們轉幾十萬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