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連月亮都沒有的夜。
唯一的光源就是轎子前端的兩個紅燈籠。
轎子裡,那少女明顯呈昏迷狀態,穿著紅色的喜服,頭隨著轎子的起伏而晃動。
它們走的極慢,薑早想或許比望仙村村口的老太還走的慢。
薑早繼續觀察著,在窗後一動不動。
這時,路邊躥出來一隻野鼠,野鼠似乎以為黑夜對它來說是安全無比的,一個勁兒的在一旁的枯草堆裡吱吱叫。
安靜無比的街道,除了風聲,就隻剩這隻野鼠的叫聲了。
隻見那幾個紙紮人停了下來,為首的白臉紅唇紙紮人轉動著身體,對著野鼠的方向看過去。
那紙紮人僵硬的抬起了手對著野鼠,它的手指並不能彎曲,但卻從袖口飛出一張像是黃紙錢的東西。
那黃紙錢飛快落到野鼠身上,那鼠瞬間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不見。
白臉紅唇紙紮人這才收回手,繼續前行,另外四個紙紮人抬著轎子跟在後麵。
薑早的呼吸滯了滯,心中突然湧起了一個猜測。
她繼續盯著它們,看到它們經過一棵樹,樹上一隻鳥兒正好奇的盯著。
薑早眼珠一轉,心裡有了主意。
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甚至連腦袋都戴上了棠蘿給的‘夜黑風高’頭套,隻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她沒有拿出她的七星劍,反而是拿著一把低階的鐵劍背在身後。
腰間的黑色儲物袋十分小巧,掛在身上和黑色的衣衫融為一體。
將其他行囊都放進空間後,她又往身上拍了兩張斂息符後,才輕輕的推開了窗。
見那些紙紮人沒有反應後,動作極輕的跳了下去,落地之後也沒發出一絲聲響。
她融入夜色,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紙紮人身後。
一路緩慢行走,直到過了快一個時辰,紙紮人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薑早來到了百花城最南邊的一處墓地,荒郊野嶺,四周全是墓碑。
薑早躲在一棵大樹後麵仔細觀察。
它們走到一個小山坡後,停了下來。
為首的白臉紅唇紙紮人抬起手,僵硬的按下小山坡上的某個部位。
它們麵前緩緩出現了一扇門,緊接著那扇門無聲的打開了。
轎子,被緩緩抬入其中。
薑早看見,門內有一條長長的小路,小路兩旁隱約燃燒著紅色的蠟燭。
轎子被抬進去後,大門又無聲的關閉了。
過了很久,薑早才從樹後麵走出來。
她一邊躡手躡腳的靠近小山坡,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四周安靜的連風聲都消失了,隻剩下她淺淺的呼吸聲,似乎在這樣的場景下被放大了數倍。
來到小山坡後,她仔細尋找著那紙紮人按下的開關。
半晌,薑早才找到小山坡上的一塊凸起,隨後她輕輕按下。
眼前出現了剛剛那扇門,門無聲的開了。
裡麵傳出一股惡臭,像是腐爛了的氣息。
狹長的甬道,隻有幾支紅燭在燃燒,氛圍陰森恐怖。
她躲在一旁觀察,見沒有‘人’後,才小心翼翼的抬腿走了過去。
進門前,她摸出一張符貼在那個凸起的地方,然後才走了進去。
待她進去後,門又無聲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