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到第三代!
曾幾何時。
蘇業豪也覺得富豪嘛,要不然省吃儉用,修橋鋪路,要不然文質彬彬,才華橫溢。
又或者祖上積德,勤儉持家,幾代人費儘心思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往上爬,最終才能修成正果。
他們底蘊驚人,素養極高。
品最美味的紅酒、聽最深奧的音樂、跟人接觸都是談分分鐘幾百萬的大事。
胸懷天下,神秘莫測。
好像這樣才能讓旁人,找到心理上的平衡,再感慨一句“難怪這些狗的能有錢”。
類似的幻想,蘇業豪曾經也有過。
然後就被自家老頭,一點一點打碎了……
蘇家大宅。
二姨太的出身還算湊合。
祖上跑南洋做過小生意,留了些資產給她,還有幾棟老樓拿去出租,吃喝不愁。
而三姨太可就差多了。
弟弟妹妹一大堆,從小過苦日子長大。
仗著有幾分姿色,年輕那會兒找機會拍過戲,龍套那種,也去歌舞廳做過舞女,一門心思要享福。
本就是個大俗人。
以至於到這歲數了,三姨太仍然心眼小,遇到好東西總喜歡往自己懷裡扒拉。
上次得知樓盤賣掉,在上風上水留了兩套頂樓豪宅,三姨太事後確實吹過枕旁風,想要拿一套。
可惜蘇老爹裝傻充愣,理都沒理。
二姨太不待見三姨太,有機會就冷嘲熱諷,蘇業豪對三姨太的印象也不佳,這些都是有道理的。
新的一周。
從三姨太再次作妖開始。
蘇業豪早起,剛下樓就聽見三姨太,正哀求說“我隻要那麼一個小弟弟,他出了事,我不幫他誰幫他?他也知道自己惹禍了,讓他來你麵前跪著都行,老爺你就再幫一把,算我求求你。”
“嘖……”
扶弟魔形象躍於腦海,蘇業豪表情古怪。
正是緊要關頭,三姨太餘光瞥見蘇業豪,也顧不上要麵子了,繼續哭哭唧唧。
而二姨太。
手拿杯子,喝著紅棗薑茶,倚靠在窗邊,瀟灑得很,正看熱鬨。
蘇老爹對著鏡子修剪鼻毛。
出門西裝襯衫,在家褲衩拖鞋,上衣都沒穿。
瞧見兒子。
蘇老爹的表情依然微妙,尷尬中透著一絲後怕,後怕當中又有幾分不自然……
實在被三姨太折騰煩了。
蘇老爹沉聲說道“正經事就算了,那小子爛賭,賭債也想讓我還?一次又一次,數額越來越大,這都第幾回了?”
二姨太幫忙遞刀子,接口說道“弟弟確實就一個,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妹妹。”
“對!他們每次出事都來找我,買房給成本價都嫌貴,老三你當我是土地公?有事就拜,拜了就幫?”
說話語氣不急不慢,但蘇老爹在這個家裡,還是有點威嚴的……前提是蘇業豪老媽不在家。
三姨太頓時瞪著二姨太,老花帶雨,說道“我家的事!要你管!?”
二姨太繼續道
“那你的事,憑什麼要我們家管?”
“把你的首飾、鋪子賣一賣,給你弟弟還債,然後直接搬去你弟弟家住好了,什麼都拎不清,還過什麼日子?”
“每次都隻見你要錢,給出去的錢哪次回來過?做人講良心,供你吃喝打牌已經很不錯,沒道理要連你的親戚也要一起養著。”
蘇業豪聽完挑眉,這番話算是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不愧是有心想當大婦的二姨太,就憑這格局,已經遠遠甩開三姨太。
換個角度看。
老爹的錢,就是自己未來的錢。
現在三姨太,要拿自己未來的錢去扶弟……豈不是等於搶自己的錢?
這怎麼能行!
於是。
蘇業豪乾咳一聲,開口道“我說句公道話,幫人還賭債這種事,實在不能乾,這不是縱容他繼續去賭?人嘛,吃虧長點記性才好,年紀應該不小了,怎麼連這點道理也不懂。”
他老爹和二姨太,對此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