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封賞的事宜進行到江澄這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齊丞相冷淡地瞥了雷天在一眼,接著他的目光似乎不經意間在禦史大夫的臉上稍作停留。
畢竟,雷天在隻是一個兵部尚書,就算借他一百個膽,也不敢正麵硬剛齊丞相。
除非,他背後有人撐腰。
而齊丞相第一個想到的後台,就是禦史大夫。
然而,禦史大夫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對雷天在的舉動無動於衷。
“哼,老狐狸!”齊丞相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隨即又從袖中掏出另一本冊子。
有獎自然也有罰。
這本冊子上記錄的是在這次戰役中有罪當罰的人名。
他緩緩翻開冊子,然後對著大殿裡的眾臣宣布:“現在我念到名字的官員,請出列。”
“左慶,臨陣逃脫,延誤軍機,即日起貶為平民,所有財產充公。”
名叫左慶的官員聽到齊丞相的話,臉色蒼白如紙,顫抖著走出隊列,跪倒在地:“微臣,微臣領旨謝恩!”
江澄認得這位官員,就是在首次出征時第一個提議撤退回寒水關的人。
或許他當時隻想著自保,但這樣的後果也應該預料得到。
很快,齊丞相連續念出了十幾個名字。
這些人和左慶一樣,都是戰場上逃跑的官員。
不過懲罰輕重不一。
“兵部尚書雷天在,管束下屬不嚴,其手下唐縣令私通陳國商人倒賣公家兵器,按律應剝奪官職貶為平民,但鑒於其忠誠可靠、勞苦功高,改為扣除一年俸祿。”
“臣領旨謝恩。”雷天在再次出列,磕頭謝恩。
對一些官員來說,一年俸祿被剝奪可能是致命打擊,但對雷天在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他每年收到的禮物遠超俸祿。
他也成了這次封賞中唯一既受賞又受罰的官員。
接著,齊丞相又念了幾位不太重要的官員名字。
這些人麵如土色,聽到懲罰後幾乎站不住腳。
“陛下,賞罰已宣讀完畢,請陛下過目名單。”
齊丞相畢恭畢敬地將兩本冊子舉過頭頂。
魏皇身邊的紫衣大太監連忙小步上前接過冊子,但當他想呈給魏皇時,魏皇不耐煩地擺手道:“我又不是聾子,剛才的賞罰聽得清清楚楚。”
“齊丞相還是快說下一項吧。”
“是。”齊丞相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他轉向眾臣:“如今拒北關已歸我國所有,為便於陛下監督周國領土,擬在寒水關與拒北關之間修建一座望星台,即日開工。”
“望星台?”眾臣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這時,戶部尚書站了出來,拱手對魏皇說:“陛下,臣認為建望星台不妥。”
“哦?有何不妥?”魏皇眯眼望著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聽出魏皇語氣中的不滿,但仍硬著頭皮說:“陛下,現已深秋,寒冬將至,戶部銀兩本就緊張,況且隴西運河開鑿也需要大量資金。若在此時修建望星台,戶部恐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