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媔一揚眉,語氣輕快,人還被囚在天牢裡呢,她卻是半分也不著急。
“殿下,你不著急嗎?”
枝柚看不懂,所以問出了口,依她們家小殿下對那位小公子的在意程度,這反應怎麼也不對呀。
青媔抿了口茶,恰巧黑小二端著盤子上來,她就順手拿了筷子去夾那成色上好的菜品,神色一臉沉迷,看來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殿下。”
枝柚又喚了一聲,隔壁桌還在談論京城這幾日發生的事,這下又說到了許君墨,大意就是天牢有多麼不是人待的地方,有很多刑法,怕許君墨那細皮嫩肉的小身板撐不過去,可能要載在牢裡。
青媔還是專心對付桌上的菜盤子,枝柚忍不住伸手推了她一下,示意她仔細聽隔壁桌的話。
“是該讓他吃點苦頭了。”
青媔不緊不慢的剔著魚骨,這話倒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雖然輕巧,卻不敢讓人輕怠。
枝柚了然,這不,還是護著的呢。
隻是,若是她知道了許君墨真正的身份,不知道還能不能坐得住,大概不能吧,青媔是十分護犢子的人,這會兒跟許君墨隻不過是看得上眼的朋友就已經這般護著了,若是再加上一條血脈相連……
枝柚沒敢再想下去,如果有選擇的機會,她希望青媔永遠不要知道那些事情,可是怎麼可能呢?
族人死前不甘的哀嚎尤在耳畔,青媔生來就有她的職責,逃不掉,也不能逃。
而枝柚,她背負著族人的希望,複仇複國永遠淩駕於她自己的個人感情之上……
吃飽喝足之後兩人上街散步消食,青媔帶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曹府前,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偏她還一臉無辜。
枝柚無奈,卻也不好說什麼,青媔現在對她的防備是越來越重了,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就像現在,她不需要再同以前一樣裝一無所知,還要一臉天真的去問青媔下一步該怎麼做,那樣隻會更加惹人生厭。
青媔瞧著枝柚自覺去扣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邁著步子站到了她身後。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枝柚笑著上前打招呼,說是一位叫青媔的姑娘找,開門的小廝上下打量兩人,或許是看枝柚麵善,不由得多嘴了兩句話。
“兩位姑娘還是請回吧,我們家少爺這幾日心情不好,你們還是請回吧。”
曹理本就脾氣暴躁,這會兒想必是為許君墨的事情煩惱呢。
“你去通報一聲吧,就說我是青媔,他自會來迎我的。”
枝柚還欲說話,青媔將人拉到身後,親自同那小廝交談,她不像枝柚那麼慈眉善目,不笑的時候看上起甚至有點凶,是個不好惹的對象,小廝歎口氣,沒再說什麼,轉身進去了。
枝柚問青媔為什麼不說她們是為許君墨而來,那樣的話小廝沒理由拒絕。
青媔笑笑,曹理是許君墨的朋友,願意為他兩肋插刀,但是他父親可是唯利是圖的朝廷官員,久居高位,看的比旁人多,在朝堂上,非友即敵,許君墨從未明確說過要與熙玉一頭,曹大人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懂,所以,若是剛才她們說自己是為許君墨而來,怕是連這門的半步都踏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