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謙之倒並不是故意要說得含糊不清。
白衣的過去與形式動機完全不明,唯獨隻對勇者的事上心。會和他一起上路也是完全出於這個原因。如果是不知道他生死的現下……白衣會回到希斯納爾鎮繼續隱居等待下一個勇者嗎?還是說會和艾琳希絲他們一起來尋找他的下落?不,他們應該不會來找他才對……白謙之不希望被他們找到。
要是再和那個女孩見麵的話。他恐怕就再也無法原諒自己了。
“去了遠離前線的安戈班還收了弟子,難道他快死了嗎……”
“呃,抱歉,你說了什麼?”
會長自言自語式的嘀咕,陷入沉思的白謙之隻聽到了字眼不太平穩的最後一句。
“啊,也沒什麼。……你是他的弟子,最起碼你和他相處過吧?我就是想知道,他已經很多年沒在前線出現過了。雖然這樣說感覺是我們太依賴他……現在的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會長的話讓白謙之回想起那道仿佛在風雨中靜靜矗立了千年之久的沉默身影。
無論他是誰,來自何方,總之有一件事能夠確定。
那個男人在為了這個即將走向滅亡的世界而戰。
可是為什麼呢……到底是怎樣的過往,到底是怎樣的意誌在支撐著他獨自前行?
“冒險,以及愛……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白謙之不自覺喃喃出沼澤中那個月夜下從白衣那裡得到的答案。
“咦?”
會長那邊投來了訝異的目光,白謙之聳聳肩解釋道:“這是他告訴我的。”
“白袍劍士會說這種話嗎?感覺和傳說中的印象差得很多……曾經有一段時間冒險者們都以為白袍劍士是古代的勇者們留下的古代器械,隻是長得像人而已。沒想到他也會像我們這些隻會空想的冒險者一樣說出這種話啊。”
是的。這句充滿熱血與憧憬更甚顯得有些幼稚的話,和白衣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合拍。因此白謙之猜測這句話應該不是他的原話,而是誰告訴他的。這句話一定和他的過往有關才對。
“這句話有什麼曆史背景或者特殊含義嗎?”
他嘗試著問會長,然而對方隻是疑惑地搖搖頭。
“我不太清楚,應該是某種口號……或許是曾經的冒險者之間會說這種話吧。現在老手再拿這些話出來說多半也會被人拿來取笑,隻有新人之間會說得比較多。”
問題解不開,但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已經消耗殆儘。接待員拿著擬好的協議返回,兩人隻好放棄對白衣的話題,回到委托上來。
“協議沒問題吧?還可以再改的。”
“這樣就行。”
雙方簡單地簽了字,會長把印有冒險者協會標識的印章蓋在協議上,這份委托到此為止就算成功交接了。
“接下來呢,我要去哪裡和這位大小姐碰頭。”
“去一家叫「黃金蜜酒」的旅店找她。從協會出門貼著左手走過一條街道就能看見招牌了。馬車由協會出,你們交涉好明天一早來協會背後的馬廄找我就行。”
“行,到時候見。”
“辛苦了。這次你真的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以後遇到冒險者相關的麻煩,請儘管來這裡找我吧。”
“放心,我不是那種臉皮薄的人。”
白謙之背對會長揮揮手,身影消失在門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