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蔡和部下私下與劉磐交好,對石森以新野屬官身份來到襄陽,他留了個心眼,追逐時覺得眼熟,便稟告給蔡和知曉。
所以他們抄近路驛館進發,倒比李繁先到,故此於驛館外做了埋伏。
李繁一拳拍打在桌麵上,咬牙切齒,這家夥屬哮天犬的啊,鼻子夠靈,動作還這麼快。
正麵突圍刀劍無眼,傷亡肯定會很大,都是媽生爹養,他不想作出無謂犧牲,讓石森趕緊阻止兄弟們撤退。
驛館很大,被河水分隔成東西兩院。每院又由無數個小單元組成,這些小單元就是一個院落,專門服務於前來襄陽述職和進貢的外地官員入住的。
你知道的,一般首府待遇都會很多,若是有人有關係,那出公差就是肥差。新野因為有劉磐關係,入住人員會被安排在驛館西院,帶有水榭,算是特殊照顧。
在石森指揮下,讓二十個兄弟墊後,他們出了大廳後門,穿過弄堂,不理會其他人異樣眼光,徑直回到水榭。
驛館的荊州臉麵,蔡和應該不會這麼衝動,直接衝進來。但李繁不敢賭,看那樣子,八成有磕了藥,進入興奮狀態下,大腦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能做出瘋狂舉動一點都不奇怪。
還得想好後路才行。暫時沒見追進來,緊懸的心稍稍鬆了點,五人圍著桌子坐下,個個臉上充斥陰霾。
單福最先打開話匣子,才坐不到一分鐘就站起來,走到門口,目光停在房間外木地板下,說道“看樣子,進出驛館前後門,應該都已經被封死了。”
“蔡家在襄陽也算有頭有臉,怎麼會這樣魚肉百姓?”石韜想不通。
李繁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被一個變態大張旗鼓追擊,那感受真是吃了米田共,還卡在牙縫中,想用舌頭剔還剔不出來那種難受。
“不管如此,得先想辦法離開這地方,天知道他會不會突然閃現進來。”
被追了這麼久,憋了一肚子悶氣,牛金後槽牙都咬爛了,惡狠狠說道“怕他作甚,老二我又不是沒上過戰場,看他們身光頸靚,打起來肯定是軟包子,我一人就能挑他們五人,不,我要打十個!”
石森要理智得多,雖然對外麵那些官兵戰鬥力存疑,但也不能保險,因為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護他的兄長,李繁。
“牛金兄弟,你說得對。石某也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新野安塘聚之戰,我和關將軍以六百人,擊敗黃忠六千人,說實在的,兄弟們都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姓蔡的帶那些小朋友,不夠外麵塞牙縫的。但兄長在這,最主要得保證兄長安全……”
情緒慢慢冷靜下來,聽石森那麼一說,糾正說道“不不不,誰的命不是命,分什麼三六九等,你的話說錯了,重新說!”
“但李典將軍說……”
石森表情更加嚴肅,緊皺眉頭,坐在桌邊,再一次舉手打斷“曼成思想有問題,回去我要好好教育他。石森,你聽著,兄弟們用命,那是在共同保衛我們認可的東西,比如說家人,比如說老百姓,比如說自己!我不希望因為我一個,讓你們一百多人去送死!好了不說這個了,先想辦法離開此地。”
各人麵前那一杯水,各人半天都沒有去碰,在最少傷亡的情況下,大家脫身突圍,麵對外麵那個變化,恐怕會有點難度。
房間內開始陷入沉默,他們進來之前,賭的是蔡和有顧慮不會衝進來,但很明顯,他們賭輸了。
兩個兄弟敲門,急匆匆邁進房間,聲音中帶著緊張“蔡和把擋他的驛館長官給砍了,正帶兵衝進來呢。”
深水炸彈終於要爆了,他們齊齊站起來,從房間內出去。他們從水榭後門離開,沿著兩個單元之間木板走,四方觀察後,李繁決定朝驛館種的有樹的牆邊繼續前進。
樹木不大,但枝婭能伸到牆外,他們分幾批,每棵樹爬上一個人,輪流翻牆逃走。最先上去的還是李繁,石森和牛金領著二十多人阻擊,以拖延追兵,讓他們有充足的爬樹翻牆時間。
石森牛金兩人手握長槍,擺開架勢,一左一右,前後都站有十餘個兄弟,一齊做好防禦。
很快,七八十人動作迅速,三兩下就爬到樹上,扶著樹枝,踩著牆壁,跳到驛館之外。
石森命令在漕河沒有來到之前,身後十人先爬過去“這是命令,不要磨磨蹭蹭,先走,兄長還需要你們出力保護呢!”
身後十多人相互看了一眼,將武器收起,手腳並用,攀爬到樹上,過去之後,石森又對前麵十人下命令,讓其先走。
“要走一起走!”兄弟們不從。
蔡和追到了水榭,看到他們正在翻牆,砍下一個速度最慢的官兵,立即命令加快腳步,抓不到人,都要受罰。
他將佩劍從腰間拔出來,大吼著衝向牆邊,對逃離者進行圍剿,沒有緩衝,追到牆邊,舉槍便刺。
此次攻擊將石森和兄弟們的推讓陷入了死胡同,此刻想要走,就不會輕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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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森也沒有猶豫,和牛金一樣,雙手持槍,向上一擋,共同將攻擊化解於無形。兩人目光交流,雙方都讀懂眼神中意思,左右開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走了前排官兵手中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