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皇子,青魚覺得他就算是再好奇都不會來一探究竟的,畢竟這人一直認定了,要是當初那杯毒酒她沒有喝下去,現在眼瞎的絕對就是太子了。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小弟行動不便,就不跟三皇兄行禮了。”
“四弟說的哪裡話,咱們現在也算是難兄難弟,就不必顧忌這些虛禮了。”
青魚聽著對麵滿是沉鬱的聲音,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表示自己有那麼點被安慰道。
說起來原身跟她幾位兄弟的關係都隻能算平平,畢竟她時時刻刻都要擔著身份暴露的風險,而規避風險最有效的,就是遠離這些風險,也就是原身的兄弟們。
本來關係平平的人在這個當口突然造訪,青魚就猜到十有八九是她吩咐玄二辦的事,引起了對方的不解。
乾脆直截了當問道“不知三皇兄此番前來,可是有話想跟小弟說?”
三皇子本來還想再寒暄幾句的話音一頓,忍不住多看了眼麵前這個黑色錦緞遮住眼睛,在明亮燭火下越發顯得蒼白羸弱的四弟,“四弟又消瘦了不少,還是得放寬心才是。”
青魚差點沒忍住直接端茶送客。
你要說什麼就說,特麼的看不出來我已經困了嗎!
“三皇兄可是為小弟這府中近兩日采買的東西感到困惑?”
三皇子聽得又是一噎。
以前的四弟說話也沒這麼直接啊,難不成眼瞎了導致性子也變化了。
乾硬地哈哈了兩聲後,“四弟聰慧,為兄正是為此不解,不知四弟可否解惑?”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三皇兄應當也知,小弟那封地曆來是犯人流放之地,一片荒蕪,比不得三皇兄的西密州山高林密草木旺盛物資豐富,未免去了之後小弟和手下的這幾百號人餓死凍死,小弟就派屬下采買了些糧食種子,種地的工具,還有布料,農書等物,準備過去之後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了。這人多需求也大,采買的未免就多了些,要是不信,三皇兄隻需派人一查便知。”
三皇子聽得嘴角抽得更厲害了。
這是損一下自己還不忘損一損他啊。
都是當皇子的,誰不知道西密州雖然確實山高林密草木旺盛,但它也危險啊。
遍地蛇蟲鼠蟻,稍不留神被咬一口就是切胳膊切腿甚至要命的下場,相比起餓死凍死,他更怕毒死。
“四弟未雨綢繆,當真有遠見。”
不過他倒也受到了一些啟發。
雖然西密州那邊確實不缺少吃穿,但它缺藥缺能夠抵抗那邊潮濕悶熱環境和各類毒蟲的大夫啊!
一想到這,再一想後日就要離開京城,他也坐不住了,“為兄想起還有些要事要辦,先行告辭,四弟保重。”
“保重。”
青魚聽著柳枝送人離開又回來的聲音,邊起身把手遞過去,邊開口道“柳枝,信不信我這位三皇兄回去之後就會連夜去京城的各大藥鋪采購藥材,順帶著還會拐進府裡好幾位大夫,尤其是擅長製毒的。”
“殿下,這是為何?”
“將來缺什麼,現在就需要什麼。對了,明日玄二若回,我還未起,你跟他說,多備幾車治風寒的藥草。”
畢竟,她將來也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