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泰爾斯他們那邊的約定成俗,像是這樣沒有親人又對社會上的普通人具有一定危險和威脅性的孩子,最好的歸宿就是進入國際中心的警務學院或者軍師學院,接受和平教育,日後成為維護社會安穩的警察或者維護和平的士兵。
事實上,從暗夜組織中救出來的其他基地分部的孩子基本上都是這麼安排的。
唯獨在逢城基地這邊,出現了青魚這麼一個變數。
其他孩子是心裡沒有歸屬感,與其留在外麵接受監視,不如進入願意接著他們的學院。
但對於逢城基地出來的孩子們來說,青魚就是他們的歸宿。
比起信任自己,他們更信任那個把他們那個殘酷到需要自相殘殺的世界救出來的人。
將近十年的相處,他們的精神支柱也是這個人。
因此,泰爾斯也隻能接受這些人全都一致的選擇。
青魚拍了拍站在她身側的月程的肩膀,“行啦,回去吧,都回房間好好睡一覺,睡飽了再起來一塊說話。”
回到爛尾樓裡屬於自己的那個房間,青魚忍不住又打量了眼房間裡的布置,拿出換洗衣服正準備衝了澡,房門被敲了兩下。
她頭也沒回,“沒關,直接進。”
謝璿推門進來,又反手把門關上。
“青魚。”
“這邊坐。有事要跟我說?”
謝璿坐到青魚對麵,哪怕離開組織好幾年,她說話依舊很有條理,“一共兩件事。”
青魚看她表情,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第一件事,是這個,”謝璿說著遞過去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這張國際銀行卡裡麵是我們這些年存下來的錢,林曦他們走的時候全都把錢轉到了這張卡裡,還有他們夫人直接轉過來的錢,怕當麵送你不收,這些算是留在爛尾樓的大家的生活費,你拿著。”
青魚沒接,“你準備走?”
謝璿一愣,“沒有啊,有這麼多人陪著,我乾嘛要走啊!”
“不走就行,”青魚把卡推回去,“我還有事沒有辦完,可能過兩天還得出去一趟,你就是我們的大管家,卡你繼續拿著吧。而且,我花錢沒數!”
這話她還真不是瞎說。
都怪在上個世界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在這個世界前麵這些年又沒多少花錢的機會,她真怕錢到她手裡沒幾天就給造完了。
“那行吧,”看得出青魚真不想管這個,謝璿這才收回來,“那你有需要錢的地方就跟我說。”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謝璿臉上多了幾分猶豫,抿了抿唇才開口道,“是當年針對你家的那份委托,我雖然當時跟在夫人身邊,但你應該也知道她的為人,她不會給予任何人信任,隻信她自個,所以到底是誰下的委托,我也不是很清楚。隻記得夫人接下那份委托的時候有些感歎,隨口說了一句這世上,家人也不一定可以交托後背的港灣,也會是要命的豺狼。所以我懷疑,你父母的死……很可能跟你其他親人有關。”
這番話說完,她本以為會從麵前這丫頭臉上看到不敢置信。
但結果是,她連一絲驚訝也沒看到。
“難道,夫人跟你說了委托人的身份?”
“沒有,”青魚這才搖搖頭,“她恨不得我死,怎麼可能告訴我這個。不過我找到了一本她藏起來的賬冊,感謝夫人喜歡記賬,還記得很詳細的習慣。”
謝璿“……這倒是很像夫人的風格,不過你也厲害,這賬冊估計隻有她一個人知道藏在哪了,你居然能給找出來。”
“那委托人……我就是有點好奇,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委托人後麵,寫的是我親生母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