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在原主的記憶中尋找著這個名字。
鯉國地處劍山西南方向,是一不算多大的小國,這青玄觀的諸多弟子也都屬於鯉國之人。
“金國公顧海……鯉國的百勝將軍麼?”
雖然原主也不過一介農民出身,但在整個鯉國境內,大家或多或少都對這金國公有所印象。
鯉國身為一彈丸小國,卻能在這超凡林立的世界中屹立百年不倒,也多虧了這國公一脈,祖輩上下一心的鎮守。
“正是。”雖為國公之‘子’,但眼前之人並未有什麼桀驁之色,隻禮貌拱手作禮,“還請勞煩道長了。”
“我待會兒幫你去飯堂找找,有沒有今天晚上剩下的窩窩頭吧。至於日後供奉香火什麼的,大可不必了。”
“這怎麼行,你們救了我,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
看著眼前這假小子頗為正經,分毫不願虧欠彆人的模樣,江河隻是搖了搖頭。
估計她還沒搞清楚自己是被什麼人給救了呢。
青玄觀本也不靠這個為生,青玄子根本也不在乎這個。
這道觀根本不吃錢。
它吃人。
“你且安心躺著吧,我去去便回。”江河說罷,又扭身提起藥爐,走至大門前。
雖然知曉青玄觀的內幕,但江河也沒有逮著個陌生人,就往外說的打算。
與其讓這假小子擔驚受怕,時時想著逃跑,不如欺瞞她讓她安心休息,要來的更輕鬆一些。
這人在青玄子的眼裡是至關重要的角色,沒必要因為自己無端的善心,而擾亂了青玄子的計劃。
隻是,打開偏殿大門時,他又難免回頭道
“哦,對了。其實你也沒必要壓著嗓子硬裝什麼假小子,怪難聽的。你當你是花木蘭麼,女扮男裝這種事情一般也隻發生在話本上,真要擺在麵前,一眼就能看出來。畢竟你臉上那些個膠原蛋白,早就把你的身份暴露乾淨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隻留平躺在堅硬床榻上的顧青山,聽的一愣一愣的“他能看出來?可……花木蘭是誰?膠原蛋白又是什麼?”
……
今夜仍是皎潔的月光。
說起來,生靈洲的氣候真的好到過分,而今是春末之時,穿越的這十天以來彆說是見到什麼細密春雨,就連陰天都不曾看見過一分。
江河提著發黑的藥爐,蹲在青玄觀門外那湍急的山澗旁,正不斷拿抹布揉搓著。
而今這個時間,觀裡的諸多弟子們應當已經回房休憩了,故而也沒看到什麼人來跟自己打招呼。
江河一開始也還納悶,都修仙了還睡哪門子覺呢。
後來嘗試過引靈之後,他才明白,原來修行其實是個體力活。
它需要專注地將感受到的靈氣,牽引至靈台之中用以填充,故而在境界不高時,修行者的修行時間大多在八小時左右。
超過這個時間之後,再強行修行,便會感覺到疲乏勞累,事倍功半。
但當境界高深,精力旺盛之後,也便有了睡眠修行法、入定閉關等諸多修行方法,那時才是正式超脫於凡人的軀殼,踏入修行界。
這也是江河還有心思研究煉藥,而非一心回歸人二境修為的原因。
不過,也不能隻煉藥而懈怠了修行。
雖然青玄子目前沒有殺自己的想法,甚至還許諾將來會讓他出觀,但一千年前的宗主大人未必會靜下心來,等自己花個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學有所成。
畢竟他們現在連劍宗覆滅的時間,都還未曾確定。
自己這邊是沒什麼壓力了,她那邊可是麵臨著死局。
倘若讓她知道自己興許要過個幾十年才會幫她尋找原因,就憑她那殺胚的本性,估計天天在夢裡都能折磨死自己。
想到這,便又是感到一陣頭疼。
反抗不是,躺平也不是。
“唉,還是改天再跟她好好談談這個事情吧……”
現下對方不知去了哪裡,更不知下次見麵會在何時,還是好好把自己這邊的事情處理好算了。
可正待這麼想著,洗藥爐的江河,卻忽然聽到有人道
“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