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江河的臉因窒息而漲地通紅,青玄子那瘦削的手掌爆發巨大的握力,江河甚至感覺自己的脖子就要被對方就此捏斷!
他的眼珠亦是凸起,胡亂捶打著青玄子的手臂,卻越發覺得使不上力氣了——
“師……父……”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掙紮,饒是脖頸被狠狠掐住,也儘力地從喉間擠壓出字音,
“我……沒……有!”
他儘力地辯解,哪怕那他愈發感到頭暈“她——襲擊了——弟子,自己——逃出去了——”
江河隻能輕微擺動腦袋,將左半邊血肉模糊地臉展露給青玄子看。
“弟子——已經沒了,性命之憂——何必,再做這等,不討好之事!”
“你騙我!”
青玄子暴喝,
“她一介女流,如何在你一修行者眼皮底下溜走!若非你告知她內幕,她又怎麼會生起逃竄之心!”
“因為——孫二才!”
江河早已想好了說辭,“當時……她在裝睡!她看到孫二才死在我麵前!弟子回來後不久,她便打暈了弟子,待弟子醒過來時,她就已經不見了……”
“……”
青玄子的手勁仍然用力,但這次卻不再言語。
江河感覺意識越發模糊了。
倘若青玄子再問他什麼問題,他估計也沒辦法保持清醒地去回答。
如今,他隻能聽天由命。
等待青玄子接受他的說辭——
未必要他完全相信,隻需拖延時間即可。
青玄子暴起的眼珠有所收斂,臉上的青筋也漸漸褪去,甚至連手上的力道也兀自減輕。
江河連忙趁著間隙,咳嗽了兩聲,又大口呼吸起周遭的空氣。
“那丫頭從道觀裡逃了出去,你為什麼不逃?”
“逃不掉的,弟子很清楚,無論逃到什麼地方,總會被師父逮到。況且……離開了師父,我也沒辦法活下去。”
江河在提醒青玄子。
自己吞服了青玄子的‘積鬱丸’,倘若失去解藥太久,自己便會因心腸鬱氣而產生自儘的念頭。
所以,我的命,是掌握在你的手中的。
青玄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靈台擁有扭轉一切靈氣的能力。
這是江河的底牌,也是他唯一能夠取信於青玄子的地方。
唯有受製於人,才可取信於人。
青玄子冷靜下來了。
他的麵貌不再猙獰,語氣也不再暴怒,隻緩緩道
“那群下山的弟子,是你的手筆?”
“下山的弟子?”江河搖了搖頭,艱難道,“弟子不願與他人交際,如何說服他們下山……最近道觀裡有太多人‘還俗’,也許,他們本身就發現了端倪……”
青玄子皺了皺眉頭。
果真是因為自己太過迫切了,才在功成前遭人懷疑,出了這麼多事端麼。
他又上下打量了江河一眼,隨即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的過失,便等我將那群崽子抓回來,再好好說道。”
江河暗自鬆了口氣。
與他所料無誤,追捕顧青山對青玄子而言,遠比懲戒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子重要。
如今審問自己已經耽擱了時間,他勢必不能再久留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