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在這裡傻樂吧,我真是有病才等你大半天!”
說著,便氣呼呼地要向後山走去。
鞋靴踏在地麵上的聲音頗重,噔噔蹬的,想來是真的有些惱火。
可她走了好半會兒,仍沒聽見身後傳來跟上的聲音,不免疑惑的回過頭。
卻見江河站起身後,卻並未有所動作。
“你真不和我走?”她疑惑道。
“不是。”
江河搖了搖頭,
“我們不從後山走,我知道有另一條下山的路,現在雨後初晴,那條後山小徑太過泥濘,容易滑坡。我們換條好走的路。”
她聽罷,也不多搭腔,而是又噔噔蹬地踏回來,與江河擦肩而過。
“顧姑娘,再等我片刻。”
江河的聲音忽然從她腦後傳來,這不由讓她惱怒地扭過頭來“你又想做什麼——”
她話音剛落,卻隻見到江河正向著那眼前的後山,輕輕揮著手臂。
他的動作有些輕柔,這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江河停下了動作,轉過了身,回答道
“沒什麼,簡單道個彆。”
“道彆?和誰道彆?”顧青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孫——”
江河剛想回答,卻轉瞬間愣了半晌。
他又想起了那人微微眯著眼睛,賊眉鼠眼地把手伸向褲腰的模樣。
他也想起了,那寧靜的月光下,那人鼓足勇氣呼喊的話語。
“江河!我不過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你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
江河愣了愣,又笑了笑,隻輕輕答道
“一個朋友。”
二才啊。
雖然哥們沒救下你,但哥們也不是真的就逃之夭夭,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我沒能力救下你,但我至少有能力幫你報仇不是?
倘若你真有那所謂的在天之靈,也應當能夠安息了吧?
下輩子,彆再這麼傻了。
顧青山見江河隻是緬懷的笑著,卻什麼也沒說,一時間也不知是否該提起上路一事。
江河見這姑娘猶猶豫豫的,便猜出她一定是又在考慮自己的感受了。
於是便用手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走吧顧姑娘,我們可以上路了。”
顧青山扭了扭肩膀,總覺得肩頭有點莫名的不舒服,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為何。
無奈之下,便隻得冷冷瞥了江河一眼
“你能不能彆碰我?”
“那我再跟你道聲歉?”
“你今天跟我道歉那麼多次,唯獨這次是最沒有誠意的。”
“這都能聽得出來?”
“登徒子。”
“我為了不讓你誤會,特意用手腕拍的你啊?”
“登徒子。”
“今天的太陽可真大啊。”
“登徒子。”
“很好,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等你氣消了再找你。”
灰白的烏雲逐漸向著兩頭散去,展露出無邊而明媚的青天。
陽光灑在身上的暖意,蒸騰著一夜風雨在深藍納衣上遺留的濕潤。
這種感覺分外舒適,讓人的心境都一下子平和了起來。
江河與顧青山停下了拌嘴,似是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
“還挺暖和的。”江河主動道。
“確實。”顧青山連連點頭。
“竟然被你給學會了。”江河驚奇道。
“耳濡目染罷了。”
“那我們上路?”
顧青山率先邁出了步子,又斬釘截鐵道
“是回家。”
江河明了,便也匆匆跟上了她的步伐
“好,那就依顧姑娘所言——
我們離觀,回家!”
初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