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忽五郎能被耗空靈氣的驚雷,劈作飛灰。
甚至還引來了仙山弟子的圍觀。
他不敢耽擱,行進間浪費著阮酥酥的靈丹,讓自己的靈台重新得以填充。
雖過程有些驚險,但結局還在意料之中。
初次交鋒時,拋出降雷蠱,試探忽大郎的動作時,江河便知隻憑肉搏不可能是忽大郎的對手。
除了‘死劍’之外,唯有這降雷蠱,是自己行之有效的攻擊手段。
可他根本無法用出‘死劍’。
因為他還沒有致人以死地的信念。
倘若死劍真是那麼輕易便能用出來的一劍,那‘致人死地’的劍意,未免也太好掌握了。
江河當然想殺忽大郎,但那殺意還不夠濃烈。
遠沒有他求生之時濃烈。
他大概明白,自己動用不了死劍,隻是因為自己還有退路。
隻憑阮酥酥那顆靈丹,以及大力蠱與降雷蠱這兩隻蠱蟲,江河便能帶著顧青山離開此地,逃之夭夭。
可他們的目的,是要解蠱。
但他與顧青山的交情,遠不及讓自己為之付出一切。
如此一來,他也便有著在危急之時,帶顧青山出局的退路。
既然有退路,那便不是玉石俱焚。
那自然也便用不出‘死劍’。
所以想要徹底擊潰忽大郎,隻能憑借降雷蠱的力量。
但忽大郎的身體被蠱蟲操控,能爆發驚人的肉身力量,自己拋出的蠱蟲根本無法傷到對方。
那也便隻有在戰局中設下陷阱。
這便需要拖延時間。
先前將蠱蟲拋出,他想要把蠱蟲再收回來,便需要一定的時間。
同時也不能引起對方的注意。
故而江河憑借法器與其纏鬥,時時分析忽大郎的能力,再戲弄忽大郎,吸引對方的視線。
再憑借阮酥酥的靈丹,徹底讓忽大郎忽視,那沒起過作用的降雷蠱。
無論忽大郎出於怎樣的目的,隻要對那靈丹有了想法,便勢必會動手搶奪。
而這時,那銷聲匿跡的降雷蠱,已然藏在了江河的腳下!
隻待將忽大郎吸引,便可借著時間差給予致命一擊!
江河不可能有所留手。
便將儘數靈氣灌於降雷蠱中,引動了其誕生以來,最龐大的一道驚雷。
他不能保證一切儘在掌握,但也有著隨機應變的頭腦。
這計劃雖是邊打邊想的,但忽大郎已被憤怒衝昏了頭,也便有驚無險。
他已然走至那煙塵尚未消散的廢墟外,輕輕揮手,便讓那乳白小蟲又落回了自己的手中。
但降雷蠱像是泄儘了全部力量,已然變得虛脫。
江河將其藏在衣兜裡,又著眼於那廢墟的境況。
那一擁而上地蠱屍,於斷壁殘垣上堆積如山,四周大多是被驚雷劈地四分五裂的軀乾。
江河見到這詭異的場景,霎時間想明白了,故而愣了愣
“見躲閃不及,就想讓這些屍體,幫你抵消降雷的威力麼?”
他手上拂塵一掃,便將那如山般的諸多殘軀掃蕩至數米之外,露出了倒在其中,渾身被劈地焦黑地忽大郎。
他接著喃喃道
“可你難道不知道,人體就是導體麼?一個人被雷劈,和一群人被雷劈,都是被雷劈啊……”
他本來還擔心忽大郎用什麼他所不清楚的術法,抵擋這次雷擊。
沒想到這忽大郎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我要……殺了你……”
饒是這道驚雷灌注了江河所有的靈氣,也並未直接要了忽大郎的性命。
眼看忽大郎還在垂死掙紮,江河也不介意送他最後一程
“彆太難過,你兄弟還沒死呢。等殺了你,我再去殺了你兄弟,讓你們兄弟五個能一起排隊過奈何橋。”
“我……殺——”
江河操控著麈尾,卷上了忽大郎的脖頸
“彆謝我,這是你們應得的。”
那麈尾緊緊收力,直接將忽大郎活生生掐死。
“大哥!!”
隨著忽大郎已死,那原本束縛著忽二郎的蠱屍,也失去了行動能力。
掙脫開的忽二郎從那被掘出的坑洞裡爬起來,不顧一切地奔向忽大郎。
他趴在忽大郎還未瞑目的屍體上,那寬厚的臉上已是淚流滿麵。
“大哥……大哥!”
如果不是自己太過弱小,如果不是自己被這道士抓來當了人質,他們五兄弟怎可能會落得這個結局!
“俺不該懷疑你地,俺不該讓你救俺……俺該死、俺該死啊!!”
他婆娑的眸光變得愈發凶狠。
胸腔裡的氣焰,竟是一時間壓製了堆積的鬱氣。
他向著江河嘶吼道
“俺要殺了你——俺要為俺大哥報仇!!”
他便要向江河抓去。
“你不跑出來,都差點忘了你了。”
江河盯著悲憤交加的忽二郎,隻是將拂塵跟著卷上了忽二郎的脖頸,
“彆急,你們五兄弟一個都少不了。”
心中有幾分動容,但也僅僅是為他們五兄弟的情分動容。
這種為兄弟而不顧一切的情誼,的確難能可貴。
江河也未嘗不希望,有人能為自己付出到如此程度。
但他不會心生憐憫。
和兄弟一同去死,便是這忽二郎最好的歸宿。
他沒有絲毫猶豫,隻冷漠地將那麈尾收地更緊,直至忽二郎的臉色漲得紫青。
總算要結束了……
江河想鬆一口氣。
但耳邊忽有刺耳劍鳴刮過。
是熟悉的破風聲。
嗯?
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熟悉……
江河眉頭一皺,隻覺得有什麼不該來的人,正向著他的方向趕來。
隨後,便是一聲嗬斥
“放開他!”
這聲音……好耳熟。
該不會是……
舔狗聖母二人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