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事物的好壞之分,皆是對比出來的。
一劍符對於本身戰力就極強的劍宗弟子而言,自然食之無味。
但對剛剛踏入修行一途,隻接觸過幾個同道散修的江河而言,這無疑是巨大的殺器。
汪勝天人六境是不假。
但他修行三十載,便感仙途無望,足以證明他的水準如何低下。
縱使氣血之道,本就是增強自身體魄,提高身體利用率的道途。
但他畢竟麵對的,是千年前劍宗宗主的首創的符籙。
一劍符對靈氣的利用率之高,遠遠超乎常人的想象。
他又想著是在與人三境小輩鬥法,不可能毫無節製的浪費自己的靈氣,這便讓金芒小劍輕而易舉地破開了他的防禦。
等他真正回過神來時,結局已然成了定局。
看著頹然倒地,雙眼失去光澤的汪勝天,江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平複了一番殺人過後的心情,便開始自顧自的摸屍——
不知是不是因為殺人越發熟練,還是逐漸融入到了這個世界之中。
江河已經越發對‘殺人’這件事無感了。
殺青玄子,是為了活命而不得不殺。
殺忽三郎,是為了博弈而不得不殺。
殺汪勝天,是為了不留後患而不得不殺……
雖然都有著殺他們的理由,但江河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越發脫離了曾經,那個身處文明社會的自己。
他不清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亦或者兩者都有。
隨著將靈丹、乾坤袋等事物一並裝進自己的口袋,江河也吐儘了心頭戾氣。
他之所以沒著急檢查戰利品,隻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還不算完。
他扭過頭來,便發現身後已然站定了兩個人。
他向二人微微作揖,道“薛前輩、崔前輩。”
隨即,又看了看四周,對著空氣呼喚了一句“若是路前輩也在的話,不妨直接出來吧?”
果不其然,斂息之術散去,路任家亦站在陰影的角落。
江河不慌不忙,繼續道
“多謝幾位關心晚輩的安危,但鑒於你們隻在一旁看戲,我也就不多做什麼實質性的感謝了。”
崔蘭香有些驚訝“小家夥,你竟是能看出來我們一直都在旁邊?”
“本來看不出來的。但我剛解決完汪勝天,你們三位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這顯然都不需要我去猜了。”
“眼力不錯。”
路任家整個人被遮掩在漆黑的兜帽中,卻也能看清他那尖銳的雙眼,掃向了成為死屍的汪勝天,
“實力更不錯。”
“路前輩過獎了。”
“小家夥,雖然姐姐早就看出來你不一般,卻沒想到你竟然能斬殺高過你三境之多的修士,當真是惹人好奇呢。”
崔蘭香悠悠邁起步子,靠近了江河一分。
雖然某個地方嬌柔輕顫,著實有些晃眼,但江河也沒怎麼避諱目光。
隻道
“這汪勝天太過愚笨,我說什麼便信什麼。如此一來,殺他也便不是什麼難事。”
江河說的是實話。
自己說是三柄小劍,他還真就相信是三柄小劍了。
他的人生幾十年,估計都沒吃過這種虧。
但隻此一次,便要了他下半輩子的命。
不過,他就算沒吃下這虧,也不妨礙江河就地格殺他。
無非是再虧些一劍符罷了。
刨去煉製失敗的符籙不算,如今消耗六張一劍符,也隻花去了半數存款。
有另外六張符籙傍身,殺他個人六境,輕而易舉。
“你這小家夥還真是不客氣。不過你騙得了彆人,可騙不了姐姐。”
江河雖然這麼說,但崔蘭香顯然不能這麼信。
她不是汪勝天,沒那麼傻。
汪勝天固然有大意、愚鈍的成分存在。
但境界之上的鴻溝,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跨越的?
他與江河之間相差的,不止是一個小境界這麼簡單。
隻差一個境界,倘若她事先預謀,在資源足夠的情況下,也未嘗不能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