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進——進去?”
一眾人見東鯉仙院門戶大開,一副請君入甕之態,反倒不敢隨意應江河之邀。
他們三兩成群,小聲議論,雖然上萬人的輕聲仍然顯得嘈雜,但也的確無法讓人分辨他們每個人說了什麼。
已經有少數百姓從那扇門戶魚貫湧入,但大多數人,皆在猜測那懸浮在空的江河,心裡究竟打著什麼算盤。
“諸位難道不正是為此而來?”
江河眉眼含笑地看著一眾百姓,朗聲道,
“還是你們還有什麼其它訴求?”
“你少來!我們怎麼知道你那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江河眼睛微眯,記住了那人的樣貌,隻道
“這裡是鯉國的東鯉仙院,你們是鯉國的百姓,我又能對你們使什麼絆子。”
“你這國賊,現在倒想起來我們是鯉國人,你肆意抓人的時候怎麼沒好好考慮過我們!”
“那些親朋被抓來的人們早都已經去尋覓自己的家人,那你們這些湊熱鬨的,又抱著怎樣一個目的呢?”
“你若是真想放人,直接把人放出來就好,為何要讓我們進到東鯉仙院裡!”
“你們不是一直懷疑,我為什麼要把人都抓起來麼?
正好趁著你們今天不辭勞苦趕來的時間,我就徹底把事情說明白了,免得你們總是疑心疑鬼,你們愛進不進。”
江河懶得與那人過多掰扯,隻於空中飄然離去。
他猜測那人的身份,應當是某個煽動人心的殘黨,畢竟尋常百姓考慮的可並不多。
正如一些心係親友的百姓,甚至都不曾考慮,便已然衝進到東鯉仙院之中——
歸根結底,東鯉仙院算是一個國家機構,大多數人都不會擔心有朝一日國家會對自己不利。
唯有那些心裡清楚自己與鯉國不在同一立場,生怕被人逮住迫害的殘黨,與一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群眾,才有閒心多作考慮。
但眼下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取人性命,江河也不怕他們就此離開——
他事先拜托茅野望,連帶著他那三十二位弟子,一同堵在了一眾百姓的退路上。
隻要察覺到此人有退意,便即刻捉拿。
因為在這個時候萌生退意的,基本便是殘黨沒地跑。
聽了江河的話,留在門外的大多數人,其實都很好奇內裡究竟是個怎樣的情況。
他們之中,既有被煽動地熱血沸騰,想要對真相一探究竟的。
亦有想要見識見識東鯉仙院,看看仙人住所是何模樣的。
還有已然放下手中活計趕到此處,覺得就這麼回家太過不值的。
諸如此類的百姓,也都抱著各種想法湧入到偌大的東鯉仙院之中。
湧入東鯉仙院的百姓也越來越多,直至仙院的大門緊閉,已有三分之二的百姓湧入進去。
東鯉仙院並不算小,它落座於錦京城的郊外平原,其正中的廣場能容納至少五萬人之數。
那群百姓一路走走停停,也很少有分流出去的人,不過片刻時間,高閣之下的偌大廣場,便圍聚了萬餘百姓。
但他們皆站在了廣場邊緣的位置,卻無法更進一步,向著廣場中心潛進——
“前麵有牆!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我沒法往前走了!”
“爹!爹!爹你沒事兒吧,他們沒對你屈打成招吧?”
“彆擠、彆擠!”
上萬百姓推推搡搡,近乎圍成了一個半圓之態,而他們麵前的廣場正中,則排列著三千餘不明情況的男女老少,與那一眾踏入東鯉仙院的百姓麵麵相覷。
遠遠飛來的江河,見圍觀之人已經足夠眾多,也便不再拖延,再以降雷蠱招出一道驚雷,徹底鎮住了一眾百姓的嘈雜之聲,隨後便飄然落在了兩撥百姓之間。
他身上貼著的輕身符,也在這一刻化作齏粉。
事不宜遲,江河即刻開嗓,朗聲道
“諸位,距離我下令捉拿邪教殘黨,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
在這半個月裡,我始終不曾與諸位解釋,這所謂的‘邪教殘黨’,究竟是些怎樣的存在。
正巧,今日大家聚集在此,也省得我還要抽出時間來多做解釋,便趁此機會,一並與大家說個明白——
在多日以前,有來自蠻國的修行者,潛入到鯉國之中,妄圖以掀起內亂的形式,與境外蠻軍裡應外合,動搖我大鯉根基。
他在我大鯉之中以洗腦、植蟲等各類方法,在威逼利誘之下積蓄了一股邪教力量,在我大鯉國土肆意侵襲,而目的,則是為了在鯉國引發內亂,顛覆朝綱,推動鯉國走向瀕危之局。
為了避免我大鯉步入危局,早在多日以前,我們便捉拿了那蠻國賊子,隻不過早已被他洗腦的殘黨太過狡猾,他們表麵上維持著你我大鯉人士的親朋模樣,實際早已成了為蠻國賊子鞠躬儘瘁的叛徒。
為了避免他們以相同的方法,致使更多無辜百姓成為蠻賊工具,我隻得實行一刀切的政策,將一切被懷疑之人拉來仙院,軟禁處理,以圖我大鯉平安。”
隻談‘濁仙’,這些不明真相的平民百姓不會理解。
但隻要換個說法,把整件事情牽扯到鯉蠻之爭上,很多轉不過彎來的人便覺得通俗易懂。
隻是,在江河話音剛落之後,身後的三千人裡,便有人出聲暴喝
“你放屁!老子不過是跟人出去喝了口酒,就被你的人從後麵敲了一悶棍,給帶到了這裡!老子才不是什麼被洗腦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