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倒也難為趙公公一個花甲之年的老公公,在這青天白日下扯著那破鑼嗓子胡亂吆喝。
但如今的東鯉仙院足夠安靜,他的聲音隔著大老遠都聽地真真切切。
“哎呀,你們快些讓開,陛下到了!”
似是見人群沒什麼動靜,趙公公不由急道,
“陛下要進去瞧瞧情況!”
這倒難為了被律令束縛的萬千百姓。
在洛瑤的律令之下,他們皆被定住了身子,饒是他們多麼想為魚玄機開出一條通路,也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
趙公公見一眾百姓非但不開口,甚至就連頭都不曾回過一次,心下有些疑惑,隻得把目光放在身旁一襲厚實黃袍的魚玄機身上。
魚玄機隻得清了清嗓子,隨即朗聲道
“額……江國師!薛國師!二位國師何在?”
眼前烏泱泱一大群人,魚玄機根本看不真切廣場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他也不瞎,方才廣場之上,那偌大的動靜方圓十裡都能依稀可見。
衝天的火光近乎燃燒了東鯉仙院頭頂的天穹,魚玄機自然知道是薛正陽在東鯉仙院動了手。
而廣場正中的薛正陽,此時忽見魚玄機親臨此處,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
他本以為與洛瑤立場不同,兩人勢必要大動乾戈。
但洛瑤忽然停手,讓他深感摸不著頭腦。
如今見魚玄機匆匆趕來,亦是帶著滿腔的疑惑。
他將不解的目光落在江河的身上,卻見他一派自然,心中的懷疑更甚。
但最終隻對一旁的洛瑤道
“師妹,若是你不再執意出手,還請解開對這些百姓的束縛。”
“解。”
那被束縛的百姓,霎時間便恢複了行動的能力。
但這感覺實在突然,很多人都沒能立時習慣,有的乾脆便直接癱坐在地,不住地喘著粗氣,消化著方才見到的一幕幕——
獲救了。
這是他們當下的第一個念頭。
皇上來了。
他們轉而又捕捉到了新的消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眾之中倒也有機靈之輩,當即便開口下拜,帶動了其他百姓的風向。
雖然他們的讚頌有些雜亂,並不整齊,但數萬百姓的聲音卻也能將整個東鯉仙院籠蓋。
“平身。”
魚玄機扽了扽不太平整的肩頭,鞠躬朗聲道。
待一眾百姓接連站起之後,他們也不約而同的在沉默之中,慢慢讓出一條足以讓魚玄機看清廣場正中的道路。
瞧見兩位國師都佇立其中,魚玄機皺了皺眉頭,邊向前進邊道
“二位國師,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這裡怎會聚集如此之多的百姓,誰能來與朕解釋解釋?”
還好洛瑤早已將那堵,阻攔百姓湧入廣場的無形高牆撤去,這才讓魚玄機踏進人群時沒有一頭撞在高牆之上,維持了皇者的體麵。
而今有著眾多百姓,魚玄機也不得不擺出一張威嚴而肅穆的麵龐,帶著質問的語氣看向兩位國師。
而見到自家皇帝的諸多百姓,此時更是感到一陣安定。
這江河或是那女人,就算是再大膽,也該有個度吧?
他們總不至於連鯉國的皇帝都敢殺。
他們堅信,聖上是來為他們主持公道的。
故而有人先聲奪人,道
“陛下!那江河夥同外來人,想要把那些他抓起來的無辜之人,乃至我們這些旁觀者一同格殺在此!
若非薛國師及時趕到,救下了我們,我們估計便要成為他們二人的刀下亡魂!”
那人說的完全屬實。
雖然他們是自發來到東鯉仙院,但卻是江河在門外將她們牽引到了廣場周圍,也是他在與洛瑤談話時,將這些百姓的性命交到洛瑤的手中。
而有了第一個人定下基調後,紛遝而來的,便是群眾的附和之聲
“是啊陛下!若不是薛國師救了我們,我們早在方才就已經死了!求陛下為我們主持公道!將凶手驅逐出境,把國師革除取締!”
“求陛下為我們主持公道!”
他們莫名被人決定了生死,又始終被人控製在原地,限製了自由,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而今有了薛國師兜底,魚玄機又親臨至此,他們感到安全的同時,也十分相信鯉國的陛下能夠順應民意,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聽著百姓的呼喚,魚玄機隻覺得頭都大了。
趙公公察言觀色,瞧見魚玄機一副宕機的模樣,連忙扯著嗓子,向那上下齊心的百姓吆喝聲一點點蓋了下去
“肅靜、肅靜!”
見魚玄機沒什麼機會表態,一眾百姓的憤懣這才被壓了下去。
魚玄機環視著百姓,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