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你——你是誰!你怎麼從天上飛下來了!?”
江河隻聽到有什麼人在與自己對話,扭過頭去,便見是一個疏散難民的士兵,目光驚恐的盯著自己。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甚至已經不自覺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江河知道是自己嚇到了對方,並未對他抽刀的動作感到不滿,隻解釋道
“我是從錦京城趕來的國師,薛正陽!”
自己的名聲太臭了,還是拿薛正陽的名字打個幌子再說,免得徒增困擾。
“國、國師!?”
那人心裡一驚,鯉國就這麼方寸大點的地方,有關國師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這北方的邊關。
他心中先是一喜,卻也不敢輕易相信江河,
“你……你怎麼證明你不是那幫蠻子假裝的……”
江河歎了口氣。
不過也能從他的話裡得知,應當是有蠻子混入到了劍門城中興風作浪,否則此人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懷疑自己。
他沒有多解釋,隻道
“我如果是蠻子,現在你都不可能好好地站在我麵前說話。你快告訴我,城裡是不是有蠻子混進來了?”
那人一想也對,便連忙點頭應聲
“對、對!
幾個時辰前,劍門關忽然升起了狼煙,我們便聽從將軍的命令即刻備戰,但沒過多久,劍門關大敗,不得已退守到我們城裡。
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城裡就突然燃起了大火,將軍便讓我們疏散百姓。隻是在中途莫名其妙死了好些人,我們將軍就懷疑可能是有蠻賊,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摸進城了。
我們現在要把所有人都聚到城南去,那邊還沒著火,我們的大部隊都駐守在城南!”
“果然麼……”
江河點了點頭,雖然知曉了一些緣由,但如今也無暇去思索具體的原因了,城中似乎並未發生什麼械鬥,他如今還是要先幫忙疏散百姓才是。
於是他轉而對那士兵道
“多謝。”
“國、國師大人,您能不能先將這城裡的火給滅掉?這城裡的火勢越燒越大,現在還有不少人被困在火海裡……”
“那些人我會去想辦法搜救的。”
江河隻簡單地回應道。
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沒有立即熄滅大火的方法。
先不提他無法調動水汽與風力進行直接降火,如今這個形式,哪怕是有此類神通,也無法直接作用於火勢。
畢竟火海裡的危樓中,還有不少等待救援的百姓。
貿然以水勢撲滅,隻會在危樓中產生大量的高溫水蒸氣,貿然以大風席卷,隻會帶動火勢灼燒地愈演愈烈。
更何況青玄子留下的‘微風咒’本就無法帶動大風,江河也隻能用最笨的辦法,挨家挨戶地尋找那些被困於火海無法逃出來的百姓。166小說
他儘力奔走在街巷之中,一邊聆聽耳邊的呼喊,一邊將靈台的混沌之氣附著雙眼,搜尋蠻賊的蹤跡——
聽方才那士兵所言,就連他們也不知城中何時混入的蠻賊,江河猜測這幫蠻人是修行者的可能性極大,也唯有修行者才能借助蠱蟲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城中。
如此,他便可用這分辨萬物靈氣的雙眼,甄彆出那特殊的蠱氣,以此來確認那些蠻賊的身份。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們!”
遊蕩途中,他隱約聽見某處民宅傳出的求救。
這突兀的救命聲,與一遭百姓無端的呼喊截然不同,立時被江河所捕捉到。
它原本已被周遭百姓那驚慌失措的呐喊所掩蓋,但好在人九境的江河聽力見長,仔細分辨也能聽地真切,便連忙把目光落在聲音來源的方向,卻見那似是一處被火海覆蓋的民宅。
周遭不斷有平民百姓從他身邊跑過,借著鯉國士兵的疏散向安全的地方撤離。
但他們太過慌張,各自隻顧著逃命,饒是聽到民宅裡有人求救,也顧不得停留救助。
江河害怕自己貿然使用術法,會波及到民宅裡求救的百姓,故而不敢做出太大幅度的舉措,隻得縱身躍入宅院之中。
卻見宅院的房屋已然被烈火侵蝕地搖搖欲墜,大門已被火焰吞噬地一乾二淨,在彌漫的煙塵之下,江河根本看不清內裡的狀況。
他連忙從乾坤袋裡取出拂塵,驅動靈氣將其塑成一柄潔白的太陽傘,將傘麵對準那洶湧的火勢,便隻身闖入其中。
人九境的肉身已然可稱不俗,手上更有拂塵這等地境法器加護,故而燃燒的烈火未對江河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江河卻仍然能感到灼燒的疼痛,這讓他更加確信,這憑空產生的火焰絕非凡人生出的凡火,與蠻國的蠱蟲肯定脫不了乾係。
“有人嗎!有人在嗎!?”
江河確信求救的人就在這幢民舍裡,他大喊的目的,是為了告訴那些被困的災民,有人來救他們了。
“有!有!”
聽到江河的呼喊,被困的百姓當即淚眼婆娑的大喊。
江河順著聲音的方向,一腳踹開了緊閉的屋門,卻見火海之中,有一對父母隻穿著睡覺才穿著的裡衣,將一雙不過孩童模樣的兒女,緊緊地擁在胸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