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這領頭的身份太過不凡,他們根本不敢招惹。
他們不知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是第一批被國師看重的巫人,又在日後的行動中屢次立功,被國師屢屢提拔。
據說他的肉身力量極為強悍,是被嵌入蠱蟲好生改良過的。
雖然被這麼改良的人,似乎都會有些短命,壽命不足十年,但若是上了戰場,那就是以一當千的好手。
被他所盯上的鯉國士兵,幾乎都在與其碰麵的刹那間被他的雙手扯成了兩半——
因為力量足夠強悍,又被國師稱作‘力蠻’。
是國師座下三蠻師之一。
這次汲取精血的行動極為重要,國師甚至還在力蠻的眼睛裡安插了蠱蟲,如此一來,他之所見,便是國師所見。
有如此得力手下看管、隨行,他們這些人境小卒雖心下安定,卻也不敢胡亂耽擱時間。
人群上空,驟然間掀起一陣嗡鳴的噪聲,便如激起漣漪的石子般,忽地在人們耳邊炸開。
無助的百姓想要逃開,但被困在無形障壁中的他們,就連下腳都是個問題,根本避無可避。
躲在一旁的蠻子相互暗喜
“國師賜給咱的吸血蟲得有上千了,想要吸乾這些人的血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更何況,咱這陣法可是國師賜予的,那薛什麼的來了總得花時間才能破開吧?
等他趕過來了,把陣法破開了,這些吸血蟲早都吸得飽飽的,到時候那麼多吸血蟲,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殺的完?
老大!這事兒,成了!”
力蠻沒有說話,隻跟隨他們一眾人躲在暗處,眼睜睜地瞧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吸血蟲,伸長自己的尾刺,紮入到不幸者脖頸的動脈。
那凡人的精血,便由細小的傷口湧入到吸血蟲的腹部,讓它們本還瘦弱的身子,霎時間鼓起了個血紅的大包。
他心裡也不免安定下來。
功成後,便該要身退了。
可就在他們洋洋得意之時,卻聽自己身邊的同僚,突然大爆一聲粗口,赫然給他們幾個嚇了一跳
“臥槽!”
力蠻正要大罵那人大驚小怪,但待他順著那人的指尖,看向天際閃爍的金光時,卻是一時間怔在了原地——
有一柄城樓似寬闊的金劍,劍柄拖曳著燦金的粉塵,向著那無形的障壁穿刺而來。
“這他娘是什麼鬼東西!?”
一眾蠻子隻覺自己孤陋寡聞。
就連力蠻的心頭,也掀起了一陣駭然。
他們也不過人境修為,從來都沒見過這世上還能有如此寬闊的巨劍。
那至少有百尺寬闊的燦金巨劍周圍,縈繞起絢爛的鎏金,幾乎就要晃瞎他們的眼睛。
隻是遠遠瞧著那襲來的巨劍,他們就已經感到深深的恐懼。
哪怕是力蠻,也被這巨劍震懾三分,他甚至不用多想,隻看著那彌漫在劍光中的劍氣,便覺自己隻要稍稍接觸一番,就足夠讓他吃上一壺。
不過……
應該還在能夠解決的範圍內。
他心裡暗自琢磨著。
但其它幾個除了同僚、國師之外,並沒怎麼見過修行者的蠻子,忽然意識到——
這鯉國的修士,好像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金光滿溢的陣仗,先不論威力如何,但至少要比他們想想中的,更嚇人一些。
那是與他們使蟲的巫人,截然不同的手段。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世外仙人的能耐。
“鏗鏘——”
那劍光滿盈的巨劍斬風而來,劍鋒所過之處,難有一絲阻攔。
它輕易地劃過了那無形的障壁,將那血色的屏障暴露在每個人的眼前。
所有人這才意識到,原來是頭頂腳下,各有四隻樣貌怪異的蠕蟲,那蠕蟲的口器裡噴湧出血紅的霧氣,彼此相接,這才立起了血色的立方。
隻是如今,那屏障腰際的位置,卻已然被這口北方飛來的巨劍一刀兩斷,屏障邊際,唯有金色的劍痕作為輪廓,勃發著殘留的劍氣。
但隨著屏障被一分為二,它們吐出的實質也便應聲而碎,那四對蠕蟲好似受到了反噬,怪叫一聲,噴出一口粘稠的翠綠鮮血,便了無聲息。
失去了屏障的束縛,人們卻仍舊亂作一團,早已被壓在身下的人們動彈不得,蜷縮著身子也要窒息。
壓在他們身上的百姓亦被蚊蟲吸取著精血,更是動彈不得。
唯有少數幸運兒,能夠堪堪爬起身來,踉蹌著向著四周逃離。
那群躲在一旁的蠻人見狀,也便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也就是陣仗大了點而已,一把劍而已,再大又能如何?
那群吸血蟲吸附在那些鯉國人的身上,要想把它們斬了,怎麼也得斬到那群凡人身上,到時不殺人就不錯了,還想著救人?”
屏障碎掉就碎掉了,他們隻待等著驅使那些吸飽了的蚊蟲四散逃離,等出了城後再聚攏一堆,將那些凡人的精血獻給國師就好。
隻要目的達成,收集的精血是多是少,也便無關緊要。
但就待這麼想著的時候,卻見那百尺寬闊的巨劍,突然綻放起奪目的光暈,使得他們不得不閉上自己的雙眼,才能讓被刺痛的眼睛得到片刻的舒適。
但當他們再度睜眼之時,卻見那明滅的巨劍已然分裂,在炫目的光芒裡化作百口細小的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