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薛正陽將自己昨夜的所見所聞,儘數告知於江河。
江河轉而一愣
“所以,你之所以這麼晚才趕過來,是因為去勸阻趕去支援的離將軍了?”
薛正陽回想著昨夜的經過,點了點頭
“沒錯。當時我們在半空中並未察覺到第三處戰場的存在,我猜測劍門關的將士們要麼是躲入了一旁的密林,要麼便是全軍覆沒。
離將軍所帶領的,雖然隻有數百輕騎,但鯉蠻兩國之間並非隻是修士間的爭鬥,鯉國不能再輕易的損失掉一兵一卒,否則隻憑修士對壘,兵力卻愈發顯頹,也沒辦法解決根本問題。
當時我想著你便在城內,倘若遇到了什麼麻煩,應當也能夠輕易解決,所以我便快馬加鞭,想趕在離將軍抵達劍門關之前,先行攔住他們的去路,從長計議。
但當我告知離將軍暫且回城,再作打算的想法時,離將軍卻斷然拒絕了我。
他告訴我,金國公正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義父,父親有難,他卻要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當屬不孝之舉。
我無法說動他,便隻能與他一同前往劍門關。”
金國公的義子?也就是顧青山的義兄或義弟麼……
江河倒是沒聽顧青山提起過這位義兄的存在。
但如今也不是思索這件無關痛癢之事的時候,江河繼續問道
“之後你們並沒有見到金國公?”
“沒錯。”
薛正陽皺著眉頭,輕輕點了點頭,
“待我們到場之後,不見蠻國兵卒,隻看到一地被蠶食殆儘的枯骨,和零星少許的血肉。”
“一個人也沒看見麼……”
“沒有。”
薛正陽歎了口氣,
“離將軍不願相信金國公就此隕落,便要下令潛入密林之中尋找金國公乃至鯉國將士們的蹤跡。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受到了蠻國蠱蟲的伏擊。”
“對你而言,應該並不難辦吧?”
畢竟是地境修士,若非蠻國國師親至,應當不會對薛正陽構成什麼威脅。
薛正陽也比較輕鬆,道
“的確。那些蠱蟲應當便是吞噬凡人血肉之蠱,他們宛若蝗蟲,集群而動,但我本就修行火靈,善以群攻,剛好算是克製它們。
隻是它們的數量太過龐大,故而雖然沒辦法對我們造成如何影響,隻憑我一個人的火法也很難將它們徹底燒乾。
而且那群蠱蟲似乎是分組合作,是由不同的族群組合成的一個集體,可謂各司其職,攻守一體,在短暫的交鋒過後,意識到情況不妙後,也便暫且撤去。”
“之後,你便跟著離將軍一同去密林找人了麼?”
“嗯。但密林之中,除了遇到少許逃亡的士兵之外,並沒有尋見金國公的蹤跡。
後來我便跟著離將軍一同開始清掃戰場,亦是沒能發現金國公的甲胄。
後來,我們在金國公房間的一處暗格之中,尋到了鯉國的龍璽。”
薛正陽說著,便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手掌大小的方形碧玉。
那碧玉之上雕刻錦鯉花紋,它騰躍龍門,化作金龍,成為了玉璽的上柄,巧奪天工。
“龍璽並未受損,隻是其中的龍氣肉眼可見的減少了,這並不正常。故而我猜測,許是蠻國的國師尋找到了吞噬龍氣的方法,這才讓鯉國的屏障被打開一個缺口。”
他說著,便又暫且將龍璽收了回去,繼續道,
“由於後續並未尋找到金國公的蹤跡,離將軍仍然不信金國公戰死沙場,懷疑是蠻人將金國公就此擄走,便要再度領兵追查。
當時他已然有些歇斯底裡,我也勸說不得,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帶著數百輕騎去往蠻營送死,平白浪費兵力,又要損失一個將領。
思來想去之後,我便隻能帶著他一個人,飛往蠻營的領地,去追查一番金國公的蹤跡。”
江河驟然一愣“你直接帶著他,衝到了蠻國的大本營裡?”
薛正陽苦笑似地搖了搖頭
“並沒有,隻在蠻營的上空周轉了一圈,並未深入敵營,隻是派遣了一隻金烏鑽入營中,尋找俘虜——我不能太過靠近蠻營。”
“為什麼?”
“因為在蠻國的營地之中,正有一位地境的修士坐鎮。”
江河雙目微縮——
他的腦海之中,霎時浮現了一抹身著黑袍,將麵目死死遮掩在兜帽之下的身影。
那是他從忽大郎的記憶之中,所見到的國師。
卻聽薛正陽繼續道
“那應當便是蠻國的國師了。我的金烏告訴我,那修士的修為並不遜色於我,如此一來,我便無法準確地摸清那國師地底細,身邊又帶著一個累贅,自是無法踏前一步,免得被他尋到了端倪。
但在我的金烏遊弋在蠻國營地,尋找金國公蹤跡的時候,他卻敏銳地察覺到我的金烏,驅使蠱蟲將那隻金烏徹底吞噬,我便也因此失去了與那金烏的聯係——
但就在金烏消散以前,我清楚地看見了有鯉國的士兵,被關押在蠻營之中,似是才剛剛押解而來。
我並不能分辨清楚,那就是金國公本人。因為我並沒有見過他的模樣,而金烏被抹去之後,蠻營也定當會加強禁戒,我也沒辦法再行派遣一隻金烏查明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