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顧將軍。”
江河不假思索,匆匆地走到顧海的身邊,仔細打量,發現束縛住顧海的,似乎是蠱蟲所吐出的細絲,其中蘊含著絲縷蠱氣,隻憑凡刃、或是低品法器,難以將其斬斷。
若是尋常人九境修士,遇到這類細絲,或許未必有解開束縛的方法。
隻可惜,江河渾身上下什麼都拿不出手,唯有家底稱得上殷實。
無論是劍宗傳下的一劍符,還是青玄子留下的地境法器,破開這細絲的束縛稱得上是輕而易舉。
江河手持拂塵,將其化硬作刃,一刃揮下,便將束縛顧海細絲兀自斬斷。
但就在細絲斷裂的一瞬之間,江河依稀聽到那血池的蟬鳴更為響亮了。166小說
果然,這束縛著顧海的細絲,亦與那蟬鳴蠱緊密相連。
江河猜測,那或許是蟬鳴蠱升華之後,所附加的能力。
但如今情況緊急,來不及讓江河細想,他連忙抓緊顧海的肩膀,把他整個拉起。
“你是……江河?”
雖然先前受了些折磨,致使顧海如今還有些狼狽,但他整個精神狀態竟然還稱得上不錯。
卻見他緊緊盯著江河的麵龐,遲疑地詢問道。
江河一愣,沒想到金國公竟能認得自己。
他本打算為了取信於人,繼續稱呼自己為鯉國國師薛正陽。
畢竟他與顧海,可不曾有過一麵之緣。
江河把混沌之氣附在雙眼之上,開始觀察這巫人營地中,諸多巫人的行動方向,在心裡構架的地圖上,盤算著最合適的前進路線。
嘴裡也不忘問道
“您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青青那丫頭,經常在信裡提起你。”
“顧姑娘?”江河一怔。
“她說有個叫江河的,樣貌清秀,像個少年。時常為了圖方便而不穿裡衣,隻把外衣披在身上,也愛手持拂塵裝作個小道士的模樣……”
顧海上下打量著江河,
“你的打扮,與青青所說太過相似。”
“咳咳。”
江河尷尬的乾咳兩聲,不曾想顧青山在寄給顧海的家書裡,提起自己時竟還如此詳儘。
但眼看著那另外一個人九境已然有所動作,江河便道
“顧將軍,眼下不是閒聊的時候。這裡處處都是監視,我們如今已經被發現了,還是要與那些鯉國同僚會合,一同逃出去才是。”
“我明白了。”
顧海說著,隨意適應了一下自己久坐發麻的雙腿,從那癱坐在地上的血蠻身後,抄起了一柄手斧。
那手斧於血蠻而言尚是短柄,但於顧海而言,便如長柄的長斧怪異。
但顧海力量著實不虛,縱使餓了一天,也輕鬆扛起了這分量不輕的手斧。
卻見他目光淩厲,一抹嘴角的血汙,沉聲道
“我便隨你,一同殺出去。”
“倒也不必。”
江河連忙勸阻道,
“顧將軍,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能力,隻是對方亦有強大的修士,修士鬥法,凡人遭殃。我既是來救你的,肯定不能再讓你置身險地……”
江河就差沒把‘你現在是個累贅’的事實,告訴這殺意蓬勃的國公大人。
顧海一愣“可如你所言,我們該如何逃出去。”
“顧將軍,冒犯了。”
江河不假思索地,彎身摟住了顧海的腰身與大腿,霍然起立,將偌大個漢子兀自抱在了懷裡。
甚至不等持著戰斧的顧海有所拒絕,江河便已然帶著顧海衝出營帳,向著已然構思好的最佳路線行進著。
他的速度極為迅猛,不似凡人能夠跑出,這讓顧海霎時間丟掉了從江河懷中跳下,跟在江河身後陪跑的想法——
縱使如今這般姿勢莫名奇怪。
江河在一瞬之間的所作所為,已然徹底驚醒了巫人營地的所有巫人。
蟬鳴聲會隨著江河與蟬鳴蠱的距離適時變化,這讓他們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把握江河身處何方。
而今在江河的眼力,這諸多巫人修士,皆是不約而同地,向著自己的方向靠來——
另一位人九境尚在趕來的路上。
江河並不膽怯,袖間金光一現,單憑小劍便斬殺諸多尚未準備完全的巫人。
那群巫人見江河來去自如,心知其實力遠超自己,便更不能被各個擊破,在短暫的照麵過後,便選擇躲藏蟄伏,向著那人九境修士的方向彙聚而去。
雖然他們這些蠻人的腦袋不一定有多聰明,但多年來對戰場的敏銳,也能讓他們做出相當正確的決定。
但這些皆與江河無關。
他在奔行間,匆匆通過懷中的金烏,向遠在劍門關的薛正陽發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