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軍令如山(4600)_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_思兔閱讀 

第266章 軍令如山(4600)(1 / 2)

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顧將軍,你瘋了!?”

“義父!”

“顧統領!”

在場的所有鯉人,都十分明白,這聲喝止究竟出自誰口。

但正因他們明白,才更為不理解。

自始至終,根本沒有人把蟲蠻提出的所謂‘交換’,當作一回事。

暫且不提蠻人是否會遵循條件,留下顧海,放走鯉軍。

單提留下顧海這一點,在場就沒有一個人會同意。

包括江河在內,所有人之所以會在此處與蠻軍相互交鋒,不正是為了救下這位國公,將他帶回劍門關麼?

他們便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不成功,便成仁。

又怎可能未戰先走,徒留顧海一人孤處敵營?

氣氛隻在霎時間便變得寂靜起來……

卻聽四周忽而響起了一聲突兀的戲謔。

在場之中,唯一還能笑出來的,也唯有身處蠻國陣營的蟲蠻而已。

他拍了拍有些發白的手掌,有些嘶啞地笑著

“還是國公大人深明大義,知道孰輕孰重啊。”

顧海凝視著對方,冷聲回答道

“讓我留下可以,但我要先看著他們離開。”

鯉人大喝道

“不可能!顧統領,我們本就是來營救您的!又怎可能棄您不顧,背棄逃走!”

“義父,您莫要聽信了那些蠻人的謊言,他們怎麼可能會遵守諾言!”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們怕他作甚!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作為鯉國軍中頂梁之柱,一眾將士跟隨顧海已不知征戰沙場多少年,打贏多少場大大小小的戰役。

倘若說加身國運的薛正陽,所代表的是鯉國上下百姓,萬眾一心的民心。

那顧海肩上所背負的,便是這鯉國十萬將士的軍心。

若非他本就受軍中將士們愛戴,又如何能獲得那龍璽的認可,站在劍門關的大門前,手持龍璽堅守多年。

他們又怎麼敢讓自己所愛戴的統領,就這麼落在敵人的手中不知前路,生死未卜?

就連江河也拒絕的堅定

“顧將軍,相信我,我一定能帶你們突圍出去。”

對於顧海,江河其實並未有太多的敬愛之情。

充其量,也不過是對他堅守國門的敬佩,與顧青山所帶來的愛屋及烏。

隻是後者,卻是江河誓死也不願妥協的理由。

“是啊,有薛國師在,我們打不了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對——”

“我相信你!”

顧海忽然吼道,洪亮的嗓門霎時間壓過了一眾鯉國將士的情緒。

卻見他忽然轉過身來,看向一眾鯉國鐵騎,與遠處被遮掩住的江河,道

“我也相信你們!我大鯉破陣軍,從沒有過貪生怕死之輩!”

離震玉不解道

“義父,那你為什麼要答應他們這無理的要求!?”

“因為鯉國,不缺我一個顧海!卻不能少了你們!”

顧海挺著他那硬朗的胸膛,回過頭去,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這破陣軍少我一個顧海不要緊,少了我一個顧海,也會有你離震玉,有他魏大山,有你們這千千萬萬的將士們。

正是有一個個如你們一般視死如歸的戰士,才有了我大鯉威名四方的破陣軍!

而我顧海,不過從軍四十載,無甚才智,無甚本事的一介武夫而已!

他們蠻夷之徒,自以為看清了局勢,以為擒下了我便能威脅地了我大鯉之軍——

可縱使擒拿住我又當如何?

就算拿下我一個顧海,這大鯉也仍會是大鯉,我大鯉的破陣軍,也仍會是破陣軍!”

蟲蠻迎上了顧海的目光,被黑袍遮掩住的神情看不透徹。

但他並未表態,口中的蟲鳴也漸漸斂去,隻是緩緩笑出了聲

“金國公的確是好威風,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後,就連國師都想要毀約,將你們就此殲滅在此。

但國師念及薛國師的麵子,下達了吩咐,隻要金國公留在我蠻營之中,我眼前的所有鯉人,便都可安全歸去。

我們國師,說到做到。”

江河無法猜測,這蠻國國師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執意要擒拿顧海。

明明龍璽不在顧海的手上,他也隻是借用了鯉國的千年龍氣用以庇護,而並非因自身產出了龍氣。

沒有龍氣加護的顧海,也隻是比之尋常武將更有一些經驗罷了。

如此凡人,究竟為何受到他們這般重視?

而一眾鯉人,則無論如何也不願聽從顧海的勸誡。

離震玉還想要說些什麼

“義父!我們——”

卻又被顧海硬生生地打斷了

“這是軍令——軍令如山!”

軍令如山!不可動搖!

這八個字,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鑿入了每個鯉人的胸膛之中。

它們便像是早早被篆刻進了自己的骨髓之中,縱使他們發自內心地不願遵從這無端的軍令。

但那服從命令的職責,還是牢牢禁錮住了他們的思想。

隻要顧海仍然活著,他便始終是破陣軍的領袖。

隻要他們還是鯉國一天的軍人,便永遠不能反駁顧海的命令。

顧海繼而朗聲道

“破陣軍驍騎營副指揮使,離震玉聽令!”

離震玉的雙手緊緊抓握著手裡的韁繩,他幾乎是要把字從牙縫之中擠出來一般,十分不情願地堅毅起來

“末將在!”

“本統領現在命令你,帶你身後驍騎營鐵騎就此整備,打道回府!”

“義父!”

“違抗軍令者,即刻起,革除官身職位,逐出破陣軍。”

“義父——”

“你且領命與否?”

“我——”

離震玉緊緊皺著眉頭,更是艱難地咬牙道,

“末將——領命!”

話音一落,他幾乎是被迫地整頓起鯉國鐵騎,讓他們依次排列好,便要向著火海處的蠻兵走去。

蠻兵不知該不該放行,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血蠻狠狠呸了口痰,看著那垂頭隱忍的鯉人,反倒從坑洞中走出,讓開了路。

那蟲蠻見狀,忽而用力拍起了手掌,便像是見到了一出好戲一般,喉間地笑聲足以證明他的心情還算愉悅。

但似是真的不願就此與‘薛正陽’起太多衝突一般,他竟是忽而朗聲開口

“放行——”

一眾圍聚的蠻兵本多有猶豫,如今見到蟲蠻這般態度,那本還站在火海隘口之間,形成了一道人牆的蠻兵相視一眼,也便各自分開。

離震玉那拉緊韁繩的雙手有青筋暴起,他領命騎行在了一眾騎兵的最前頭,當他驅使著座下駿馬,迎著兩旁蠻兵或戲謔嘲諷,或嬉笑不屑的目光。

他們的眼神便如尖刀般狠狠剮蹭著他的臉麵,離震玉隻覺得內心已羞憤的無以複加。

自己本是為救顧海而急行趕來。

不曾想到了最後,竟反倒要依靠顧海,才能安然無恙地回到大鯉的疆土。

這一瞬,離震玉隻感到了羞愧與屈辱。

他不怪身為國公地義父,為他們而舍身取義。

哪怕他們不怕赴死,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數百精良的鐵騎若是在今日毀於一旦,對本就愈顯式微的鯉國而言將會有如何影響——

鯉國已經不起大動乾戈。

少一分力量,便更少一分勝算。

離震玉隻怪自己太過弱小,縱使領兵馳援而來,也無力扭轉些許戰局。

現實總比他幻想的要骨感太多。

這鯉蠻兩國間的戰事,早已不再像曾經一般,隻是兩國軍力的交鋒。

而是兩方‘仙人’之間的較量。

如果沒有薛國師在,沒有眼下這位假冒薛國師名義的少年人在,眼前的蠻人便絲毫不會忌憚他們,給予他們交換的權利。

他們這馳援而來的鯉國鐵騎,或許在下一刻便該淪落至蠻國蠱蟲的腹中食糧。

仙凡之間天差地彆的鴻溝,隻在無時無刻澆滅著離震玉的一腔熱血。

因為在那仙人麵前,少許凡人的力量似乎已無足輕重。

他隻能忍受著這次失敗,聽從義父的命令,帶著一眾將士們屈辱地踏入那火海的邊界。

而江河便眼睜睜看著那一隊人馬踏進火海正中的隘口,當回過頭,再度看向顧海之時,說不出內心究竟是何滋味。

這場戰役所牽扯到的影響實在過甚,那自錦京城奔赴至劍門關的援軍都尚未趕到,江河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去作賭。

而對方似是也休養生息,整頓軍旅,等待決一死戰的時機,不願在今日過多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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